海公公躬身出了寢殿準備去宣二皇子前來。可剛出門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二皇子。
海公公連忙上前,但卻不留痕跡地避開了二皇子的正面。“誒呦我的爺啊,怎么在這跪著呢?圣上正找您呢,快些進去吧。”
“多謝海公公。”二皇子起身,將袖口里的荷包不留痕跡地塞到了海公公手里。
海公公的神色更親近了些:“爺可要當心了,圣上發了好大的火。奴才們現下不敢上前,只能等著您去給皇上消火呢。畢竟是親父子,您在皇上面前好好認錯,想必圣上就沒那么生氣了。”
海公公的話大有深意,與高貴妃的囑托不謀而合。可二皇子來不及細想,眼下他還有一關要闖呢。
二皇子拂開小廝給他整理衣裳的手,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寢殿里只有皇上一人,海公公貼心地在門口守著,將附近的侍衛轟遠了一點。
皇子挨罵,這事可不宜外揚。但皇上就是現在發了火,那做奴才的也只能好好做好善后的事。
門內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海公公看了眼門內,就在這時,海公公的徒弟小貴子悄悄走過來:“淑妃娘娘求見。”
海公公低聲道:“皇上此刻正和二皇子談話呢,恐怕不得見,去回了吧。”
屋子內。
二皇子剛進來,皇上的茶杯就朝著二皇子扔過來。二皇子沒有躲避,直接砸到了他的身上,一件上好的天藍色長袍瞬間就污了大塊。
二皇子跪了下來:“兒臣知錯,請父皇降罪。”
皇上冷笑:“你身為皇子,哪里能有什么錯?”
二皇子膝行幾步:“兒臣不應該嫉妒祁佑得了父皇的寵愛,但兒臣沒想殺他,只是想教訓他,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應該私自在獵場里動手。”
二皇子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可是祁佑他憑什么,憑什么能得到父皇的寵愛?!父皇待他那樣好,兒臣……”二皇子說不下去了,一個頭磕下去,卻忍不住哭出了聲。
皇上看著眼前自己的兒子這樣痛哭,心軟了幾分。“那你就在獵場刺殺?你可真是有能耐!哪日若是想要朕的皇位,難不成也要殺了朕?!”
皇上的話讓二皇子冷汗直流,嘴里卻連忙道:“兒臣從未有過殺人的心思!兒臣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卻沒想到派出去的人卻被祁佑都殺了。兒臣心慌極了……”
皇上接了話:“所以就讓皇后和貴妃宮中的人去了你的隨從里湊人數?你是如何調動皇后宮里的人的?”
二皇子心思快速的轉動起來:“是……是……”
“怎么?還想隱瞞?!”
皇上的威壓壓得二皇子頭也不敢抬:“是母妃身邊的張公公!兒臣求了張公公!”
“好大的膽子!小海子!將貴妃身邊的張公公拖下去打一百大板,不必挪地方,就在貴妃院子里行刑!”皇上下了命令,堵在心口的氣終于順了一些,又轉頭看向二皇子:“你明日就回宮,閉門思過一個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二皇子又磕了個頭謝恩,頭碰到地上,悄悄吐了口氣。
這關算是過了。
祁佑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個侍衛在門口高聲道:“侯爺,您的茶水來了。”
祁佑聽著這聲音,猛地抬起了頭。
“進。”
來人正是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