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久安仔細回憶,她不知怎的,夢里的事情忘記的越來越多,到如今,廖久安只能記一些零星的記憶了。
廖久安捧著熱茶,一口下去,熱氣順著食道到了胃里,這才舒了口氣。
爹爹要謀劃放權去南疆了。
只是此事還需要一個契機去說服皇帝,皇帝曾與爹爹談起我與太子的婚事,若是皇后有意,勢必會宣我進宮談心,但是從梅園賞雪到如今,一次也未曾宣召,是不是吃準了我廖家必定會聽從圣上旨意站到太子身后?
況且。
皇后借著我廖家的名頭打壓高貴妃,分明是拿我廖家當槍使,這怕不是當盟友的打算。太子身后的兵權只有我廖家,在找到新盟友之前萬萬不會輕易得罪,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明家三小姐近日要到京城了。
廖久安握了握拳。
好一招過河拆橋。
廖久安有些坐不住了。近日籌謀明家與周堯軒的事情,卻意外的促進皇后與明家的合作,養大了皇后的心思,養到他們竟然想踩著廖家往上爬。
那現在爹爹的兵權還能輕易放掉嗎?
廖久安猛地起身,屋子里伺候的妙青妙紅嚇了一跳,連忙走到廖久安身邊。只見廖久安臉色鐵青,神情很是難看。
“取我的大氅,去前院書房。”
冬天的雪來得極快。廖久安剛出門時還只是冷風不停地吹,走到半路就已經飄起了雪了。雪在空中幻化成冰碴,被冷風帶著,打到人身上格外的疼。
長廊兩側沒有遮擋,廖久安就這樣頂著冰雹前行。這可急壞了妙青妙紅,妙青想轉身去鄰近的院子借傘,卻被廖久安叫住:“不用去拿傘,若這點風雪就能擋了我的腳步,那我真是半分用處也沒有了。”
廖久安腳步不停,這話初聽著像是說風雪,再細聽時又覺得不是那么像了。
幾人趟風冒雪來到書房,屋子里的廖原嚇了一跳,張嘴就要呵斥,卻被廖久安搶了先:“女兒心中有疑惑未解,若是今晚沒個答案,怕是今后都難安了。”
廖原聽了這話,一揮手將屋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
“爹爹,皇后和明家聯手了,我們必須要快些行動,否則,為之晚矣。”廖久安剛坐下就急急忙忙開口。
廖原點了點頭:“我也發現了,皇后在靖王府和明家的事情上插了一手,怕是有意賣明家個好。只是想踩著我廖家做梯子,也要看我廖原答不答應。半個月內,我必定可以離開京城,只要我走了,你們就安全了。切記不可強出風頭,千萬謹慎等我從南疆回來。”
廖久安心思一動:“南疆有異動?”
廖原意外地看了女兒一眼,隨即道:“祁佑也覺察出不對,想催我離開,我們里應外合,正好可以更好地看清京城里的局勢。”
廖久安道:“此事可有把握?高貴妃與皇后都對這兵權虎視眈眈,若是此次不能脫身,怕以后會更麻煩……”
廖原道:“那我們就給皇后找點麻煩,讓她別那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