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留香大山,你二人以下犯上,妄想加害主子,罪無可赦。若論國法,當下獄流放。但家丑不可外揚,我只按照家法處置,今日將你二人責打五十大板,發配到莊子做苦力,一日三餐不得見葷腥,不許用藥醫治,能活下來就算是老天饒你們一命。”
眾人聽得這話,心里皆是一驚。
廖夫人心善,掌家這些年從未這樣重的處罰過奴仆。這樣的刑罰說出口就一定是要施行了,五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又不給醫治不讓見葷腥,這分明是要二人的命。看來夫人是動了大氣了。
眾人皆不敢做聲,屋里屋外一片安靜。連廖久安廖長明姐弟二人也不敢吭聲,只是睜著兩雙眼睛看著廖夫人。廖夫人看著這二人的神色,心里一酸,若是這事讓留香得了手,這就是毀了我的兩個孩子。
廖夫人眼里閃過一絲殺氣。
這二人的命就算天不收,我張淼也收定了。
廖夫人不敢馬虎,用了整整兩天時間把府上里里外外所有下人的不妥當行為查了個仔細,將那些偷奸耍滑,有歪心思的人清理了大半出去,征北侯府上上下下氣象一新。
廖夫人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可景祥院里的廖久安卻不這么想。她將香囊里的藥材讓胡兵去藥店細細查了,買藥的人并不是大家以為的留香,而是個男子,且這個男人不是大山。
廖久安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背后驚出了一身冷汗,還有誰在默默關注征北侯府?那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全在對方的監視下?背后的人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
椒房殿里。
謝華腳步匆匆地進來:“娘娘,那個丫頭被送到鄉下了。”
皇后梳頭的手一頓,將梳子遞給身后站著的宮女,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道:“到底是本宮老了,這模樣不如這些孩子鮮嫩不說,就連這腦子都不如這些孩子們活泛了。”
謝華沒有接話,直接將事情結果說給皇后聽:“是廖夫人親自下的令,兩人打了五十大板,送到鄉下莊子上做苦力了。這兩天又將府里上上下下整頓了一番,我們的人很難接近到廖家的人。”
皇后將一支朱釵在頭發上比劃了一下,隨即又拿了下來:“那就先以不變應萬變,讓他們都老老實實待著,以后自會有他們的用處。這些日子就消停些,二皇子步步緊逼,高貴妃也是明里暗里挑釁,我們真正的敵人在這宮里呢,只要我清兒的太子之位坐得穩穩的,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到時候下了圣旨,她廖久安還能抗旨不遵不成?”
謝華接了宮女的梳子在手:“那娘娘打算怎么對付高貴妃?”
“聽聞高玄令接了御史一職,要巡查臨安一帶?臨安幾乎要成了恭定伯家的一言之堂,皇上差遣高玄令去到底是為了巡查,還是為了搜集證據簡直不要太明顯。可皇帝怎么不看看隴西所在?高家割據隴西多年,隴西之地的百姓也是只認高家不認皇家,皇帝就這么偏心,偏偏拿了高家來砍恭定伯的手足,這不是由著高貴妃打我的臉嗎?既如此,你且派人與太子商議,如何能讓高玄令自顧不暇,我要他們高家鬧個天翻地覆,要讓高玄令無暇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