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凳子上起身道:“如此甚好,傳朕口諭:貴妃高氏,性情溫婉,秉性柔嘉。敬上小心恭謹,御下寬厚平和。今晉封為皇貴妃。”
從皇帝晉封的口諭開始,皇后藏在袖子里的手就握成了拳頭,她的指甲保養的極好,可她清楚地聽到了指甲斷裂的聲音。但此時的皮肉之痛都不及她心里的悲苦。
皇貴妃啊,位同副后。這是生生將二皇子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無論高敏存活與否,這一刀都會永遠的記在皇帝心頭。
皇后知道,那個寵冠六宮的高氏要回來了。
皇帝走了,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此刻這個混亂的別莊還需要她善后打理。皇后心里有些苦澀,又有些欣慰。那個轉身離去的男人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但好在她仍然是他的妻子,大慶的國母。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燭火仿佛也感受到了大家心里的不安,輕輕晃了晃。
皇后整理好心神,一條條指令發了出去。瞬間整個皇宮里的人便有序了起來。
廖家所在的院子。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侯爺夫人可安好?穿皇后娘娘口諭:別莊內賊寇都已伏誅,侯爺夫人可安心入睡。”
“吱——”大門開了。
張嬤嬤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傳旨內侍,這才疾步走進屋子里向廖夫人稟告這個好消息。
廖久安辭別了母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她剛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輕淡的血腥氣,廖久安的身子僵了下,她剛想快步退出時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輕咳。廖久安下意識地放松了神經,她用手帕捂住了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接過妙青手里的燈籠道:“今日鬧得狠了,我疲乏的厲害,你們現在就去打水來,我要洗漱。”
妙青領命去了。
廖久安走進了屋子,眼含怒氣地看著一身飛魚服的祁佑:“祁侯爺好沒禮貌,深夜闖女子的深閨,這是什么道理?若不是因為你與我廖家有合作,我定是要拿了掃把打你出去的。”
廖久安呵斥完了登徒子,心里總算是舒服了一些,便轉身坐到椅子上道:“我的侍女很快就要回來,還請祁侯爺出去候一會吧。”
廖久安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了腳步聲,祁佑無奈只能搖了搖頭從窗戶跳了出去。
廖久安洗漱完,將屋子里守夜的侍女支了出去,她也不掌燈,只是借著月光坐到桌子前,伸手倒了兩杯茶。
幾乎是廖久安剛放下茶壺,祁佑就從窗戶進來了。
廖久安此刻才能借著月光仔細端詳祁佑。祁佑的身上還帶著絲血腥氣,靠近時越發明顯了。今日的祁佑與往日有些不同,多了些認真與冷毅。廖久安一怔,這才是祁佑的真正面目吧。
祁佑與廖久安解釋道:“并非佑愿做梁上君子,只是今日來的確有要事相商。近些日子以來,琉球公主鬧得我不得安寧,可今天我發現了些不同尋常的事。琉球此次前來可能與你父親有關。”
廖久安的神色一冷:“還請侯爺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