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山派的宋廉也咽不下這口氣,“龔掌門所言極是,我們此來,便是要一起商討,怎么處決這河妖的問題,還望顧賢侄將那河妖交出來,讓各家公審,如此一來,太一劍派也能省不少心。”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附和。
宋濂比許敬要年輕許多。
他是百家中,唯一一個掌門親臨的,算起來,他的話才該是眾人最敬畏的。
可他韶山派如今是玄門六大派中實力最弱的,之所以沒在六大派中除名,不過仰仗祖上威名,還有宋濂極其會做人罷了。
顧尋曉得眾人心思,若非要顧及掌門臨行前的交代,他實在是不屑與這些人費唇舌。
可現下太一劍派全由他主持,面子上的事,即使不愿,也要做!
顧尋按捺一息,開口道:“諸位......”
殿中瞬息安靜,紛紛看向顧尋,只等他無奈答應交出河妖時,便聽顧尋面無表情道:“只是人妖而已,且他已逃。”
眾人,“??..?”怎么聽著像他拐著彎的,罵諸位是人妖呢!
殿中一瞬靜的出奇,眾人都以為自己是幻聽。
陸遠最是懂顧尋不喜這等俗事,他深知顧尋若不悅,便實難開口,若非說不可,定只說重點和結果,甚至連半個字都不愿多說。
若以往這種事他能代勞的,也必不會勞煩顧尋,只是不想今日,顧尋竟肯主動同這些家伙廢話。
而且不僅說了,還說的眾人差點要拔劍的拔劍,拔刀的拔刀了!
陸遠暗暗替顧尋捏了把汗,趁大家還未回神,立刻笑道:“我大師兄的意思是,他確將那妖物收服,也曾命師弟將其帶回太白山,只是......那妖物并非什么河妖,乃是個人妖,還滑賊的在回山的路上使詐逃脫。
如今我太一劍派也沒有大家所要的河妖,諸位前輩也無需在此商議處置事宜。至于,圍獵一事......”
轉身行至殿中央,抱手施禮道:“晚輩深感慚愧,不若眾前輩有如此深明大義之氣節。實不相瞞,此次圍獵我師弟不幸走失,太一劍派此時......尚無余力共赴獵妖一事,還望眾家體諒。”
眾人,“......”
一個說了不如不說,一個說的有些太多!
“你什么意思!”許敬立刻跳了起來。
許敬一喊,眾人才從那七拐八拐的話里回過神來,什么人不人妖的更是完全不信,他們只知道,他們心心念念的河妖,居然跑了?!!
許敬又氣道:“什么叫體諒?難道沒了你們太一劍派,我們還獵不到那河妖了么?!”
眾人,“......”
重點不應該是河妖跑了么?這老東西腦袋進汞了吧!
“顧兄,”龔敖放下扇子笑了笑,起身道:“許長老并非此意......”
不等龔敖把話說完,許敬“啪”一聲,拍的茶幾差點散架,“誰說我不是此意!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太一劍派......”竟敢這般出言不遜!
只是后半句他還未來的及說,龔敖就幾乎要吊嗓子了,“許長老!圍獵本是自愿,我等自當體諒各家難處,不過......”
龔敖故意拉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確保吸引了許敬和眾人的注意之后,若有所思道:“不過這妖,怎么會說跑就跑了呢?顧兄可不要與我們玩笑!”
許敬轉了個眼珠,將后半段話生生咽了回去,他差點忘了,自己剛剛也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