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捻了捻手指,道:“看看這些與你朝夕相處的同門,都是些什么東西......哦,還有你們的掌門也都是妖呢。”
一個手握長劍,渾身是血的弟子,帶著哭腔向一旁的人哭訴,“他們......他們竟是夜妖?我竟然天天同夜妖同吃同睡?!”
蘇遇冷哼一聲,轉身對眾人道:“公藤臨死交代你們的掌門也是妖,難道你們還要追隨他么?”
眾人鴉雀無聲,紛紛低頭,蘇遇繼續道:“你們的掌門何在?”
先前那個領頭的,此刻也完全沒了囂張氣焰,神情說不上是難過或者不解,只目光呆滯的對蘇遇道:“掌門自從二十多年前生了場病,就很少露面,平常都是蘇長老代理門內事務,但蘇長老每幾個月便會出趟門,門中事務就都交由公堂主負責。”
蘇遇心想,妖還能生病?
嘴上道:“看來你們的蘇長老也有問題。我再問你,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河東的?”
領頭繼續道:“一日前,堂主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河妖現身在河東一帶,我們便將你抓了回來。”
匿名信?
蘇遇冷笑一聲,“笑話,當初百家已驗明我身份,又何來河妖一說?倒是你們朔月門,妖可多的很呢!”
眾人紛紛望向妖相畢露的曾經同門,那些人已然個個目眥盡裂,面目猙獰,恨不得將在場的人咬碎,撕爛,可他們最想咬碎的就是蘇遇。
它們辛苦籌謀多年潛身在朔月門,不想竟被蘇遇一朝破壞殆盡,若非它們現在已無還手之力,又豈能容他在這里撒野!
蘇遇想著領頭那人的話,覺得兩次三番都能碰見夜妖,絕不是什么巧合。
何況夜妖為何要費勁心思混跡到玄門之中?會不會,連太一劍派也有夜妖?
可這些跟她有什么關系!
不過這該死的夜妖兩次三番的找她麻煩,她斷不會就這么輕易饒了這些惡心人的東西。
蘇遇轉了轉蘭花似得玉手,道:“今日朔月門我必然留不得,若有人執迷不悟,我便一同殺了,若有人誠心悔過發誓再不作惡,我尚可饒他一命。”
除了夜妖,眾人紛紛跪地發誓,言辭誠懇,愿念致誠,隨后在蘇遇的默許下,一個個跑的比投胎都快。
至于那些夜妖,凡事求饒的,蘇遇通通下了半生咒,凡事求死的,也都得償所愿。
也就小半天,整個朔月門便宛若鬼城,連一個帶氣兒的都沒有,蘇遇順便又送上一把火,將里外都燒了個干凈。
蘇遇沒看見,大火整整燒了三天,可不出一日,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玄門。
“聽說朔月門被滅門了?”
“可不是,據說被燒的當夜還下了場雨,都沒澆滅,怕是一個活的都沒有!”
“我還聽說朔月門被滅門前,好像抓到了河妖。”
“如此說,朔月門被滅乃是河妖所為?”此話一出,眾人深信不疑。
“這河妖何等厲害,又是何等猖狂!就算是曾為禍人界的夜妖,也沒能將一門之派頃刻覆滅。”
“我聽說前陣子顧尋傷重,留在河東寧家堡療養,會不會也是河妖所為?”
“有可能,我還從未聽過顧尋受過什么傷,如今又是重傷!”
一時間,玄門百家再次陷入河妖禍世的輿論狂潮,每每關于河妖的事,大家都嗜此不疲,甚至再次萌發要合力圍剿,一個他們都沒見過到底是毛樣的河妖。
連在寧家堡療養的顧尋,也收到了百家聯名聲討要除盡妖邪的盟書。
寧家堡,龍涎問顧尋道:“我們可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