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的火焰迎風而動和著風聲呼呼作響,炸裂的火花不斷的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飛燭緊了緊拳頭,這一次,應該是打中黑衣人了吧?
想著,紅黃相間的火光中飄出一道身影,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負手懸在空中。
男子長相英武,劍眉厲目,一雙眼睛不怒自威,周身的靈氣與威壓尚未施展,便讓人有種仿若窒息的壓迫感。
飛燭正欲上前要他兌現諾言,卻一瞬楞在原地,雙腳仿若灌鉛,連想要說什么竟都忘了。
一瞬出口的話,更是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父,父親?”
黑衣人低頭看向飛燭,目光滿是冷峻,不以為然道:“小鬼,我說過,我不是好人......你覺得,你使詐贏了賭約,我會認么?”
飛燭一瞬飛奔到男子身旁,扯著他迎風翻飛的衣角,仰頭道:“父親,我是飛燭啊,難道你不認得我了么?”
男子目光一撇,衣角便從飛燭手中抽出,他沒想到這小鬼長得一臉老實樣,耍起壞來還挺不要臉的,打不過就使詐,再不行就認爹,這是什么奇巧的修習路子!
男子飛到一旁,道:“我沒你這種兒子!”
聲音透漏著絕對的嫌棄。
一旁的顧瑜現場看奇聞,覺得這里面似乎有故事,說不定他倆都不用死了,最后皆大歡喜,直接腿一放,坐到男子先前刮的一寸深的大坑里唯一凸起的地方,等著看大型認親現場。
飛燭異常堅定,“我不會認錯,你就是我父親!你善用刀,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月牙樣的疤痕,你曾說過,那是你守護我的圖騰。”
男子冷哼一笑,一瞬飛到飛燭的眼前,冷冷道:“我殺人從不屑用刀。小鬼,想做我兒子,就先----------去投胎吧!”
男子說著掌中一瞬風沙卷地,飛燭連喚顧瑜快跑的機會都沒有,就眼前一黑,再也起不來了。
飛燭倒下后,顧瑜也撲了上來,黑衣手臂一揮,顧瑜便懸躺在半空中,手指輕輕一勾人就飛到他的面前。
他再次化出短匕,向顧瑜輕輕一劃,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飛燭再醒來時,便被關在了不見天日的石牢里。
顧瑜就躺在他腳邊不遠處。
他立刻撲了上去,正要哭,發現人是熱的還有氣,便把人緊緊摟在懷里。
“飛,咳咳,飛燭哥哥,我沒事,你看。”
懷里的人差點被飛燭勒死,立刻伸開腿腳給他看,“就是指尖不知何時被割破了,不過不礙事。”
知道他沒事飛燭安心了不少,可他心里仍舊久久不能平靜。
他當初明明親眼看到父親死在夜妖的腳下......
......
另一邊,顧尋和蘇遇離開紫煙門便繼續往東行。
這日,二人途徑冀州仙臺山,蘇遇提議讓澤陽君幫忙在冀州一帶搜尋一下,看看是否有顧瑜的蹤跡或線索。
二人便上了山。
蘇府位于冀州仙臺山中,滿山的山梅花此時尚未到花季,一路上青翠爛漫,蟲鳥啾鳴。
行至半山,忽聞一曲輕柔涓細的簫聲隨風而纏,余音裊裊,不絕于縷,仿若碧落瓊霄的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