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了,必然是他!
相貌俊俏英武者,陳胄自認見得不少,但英俊如此子者,畢生所見,不過二三人而已——正合了之前聽來的印象。
“陳贊畫,某乃林英,速速救我!”
那林英疾聲大呼。
“喝!竟然是你!你真是好膽,竟然還敢來這里!我奉周縣君之命,正要捉拿于你!如此說來,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說著話,他已經快步走入庭院,且先顧不上這林英了,直奔堂前陸老爹而去,且離得大老遠,已經拱手,滿臉笑容,“陸老先生安好?”
“呃……卑職見過陳贊畫!”
饒是陸老爹素有機變,這情節變化委實太過迅猛,前后差別也實在太大,一時之間,連他這種江湖老手,也都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噯……哪來什么卑職!在下不過縣中一閑人而已,你我素來相熟,又何必如此外道?”說話間,他看看陸老爹臉上的傷,頓時滿臉憤慨,“賊子爾敢!”
卻一轉頭,看到了陸洵,拱手,“這位莫非就是令郎,陸君洵兄?”
陸洵拱手,“不敢當,正是陸洵。”
那陳胄頓時滿臉激賞之色,認真道:“久聞陸老先生有一麒麟兒,今日一見,果麒麟種也!若不嫌棄,稍后正要與洵兄攀談一番。”
“豈敢豈敢!若蒙見召,洵不勝榮幸!只是當下家父有傷在身,怕是……”
“哦!”
陳胄猛地一拍額頭,又似是剛剛明白過來一般,“是極!是極!”
頓了頓,道:“且待我先清理了此間賊子,再敘前話!”
說話間,他回眼一掃,正一眼瞥見堂前畏畏縮縮的幾個縣衙差役,“爾等卻是衙前聽差的不是?你是叫……藍眼?賀藍眼!是你不是?”
他對陸老爹手下這幫捕快,其實不熟,地位差的太遠,根本打不上交道,他就有事,頂天了吩咐陸老爹這等樣的班頭兒一聲,已經足夠,那里需要去記這些差役是誰,叫什么名字?
但“藍眼”這個標志,就太好記了!
稍加回想,他就又想起此人姓賀,于是大聲叫他。
“呃……正是卑……呃卑……仆便是賀藍眼!”
那賀藍眼當了上官,根本不敢躲藏,當即答應一聲,畏畏縮縮地站了出來。
陳贊畫當即怒聲道:“縣君聽聞,竟有人敢當街毆打差役,甚而還打了我縣中陸捕頭,當時便勃然大怒,正要責斥爾等護衛不力,若非我一力攔下,此刻來捉拿你們的人,怕是已到門前!怎么,眼睜睜看著兇犯列此院中,竟還不敢動手么?速速將這林英等一干兇犯與我捆了!”
滿庭滿院的人,全都傻眼,一個個愣在那里。
只有一只大黃狗,雖被拴上,卻還在那里暴躁得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