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道的,老爺的行蹤從來不告訴我,我雖然收到老爺的信息,可老爺確切位置,我并不知道。”祁久福說道。
“哦,也是。”祁沐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她端起白芷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道:“福叔既已無大礙,那當下,我確有幾件事想請福叔幫忙。”
祁久福放下茶杯,正坐道:“請三小姐吩咐。”
“福叔,寧州城里街頭巷尾的那首歌謠,想必您也聽到,我想煩您幫我查查,我總有些不安,這上京城的歌謠怎么突然傳到寧州城。”祁沐蘭遞給祁久福一封信,接著說道:“若是昨日與洛洛同來的那位白衣公子來問,便將此交于他。”
她看著祁久福笑著解釋道:“福叔,忘記告訴你了,昨日幫我的那個年輕公子是洛洛。”
祁沐蘭十分尊重和信任祁久福,若不是祁久福堅持不能住主人家的房子,非要在旁邊重新買了一個小院子,祁沐蘭原本是打算讓祁久福住在蘭澤園的。
她回祁府或者外出辦事時,蘭澤園都是交由祁久福打理,在蘭澤園祁久福有著調度用人的絕對權利,這是祁沐蘭對祁久福的信任,更是對他御下之術的肯定。
祁久福笑著點頭道:“在下會替洛花小姐保密的。蘭澤園的事絕傳不到外面。”
這句話讓祁沐蘭很是安心,祁久福是想告訴她,即使昨日她真的帶陌生男子回來,也絕不會有人敢在外議論半句。
祁沐蘭笑著打趣道:“這個,我們可能幫不到她,她只能自求多福,畢竟她的那個大哥。”
祁沐蘭搖頭道:“想想就讓人害怕。”
“慕堂主,正直剛毅,年紀輕輕便可將青鳳門諸多事物安排處理的如此妥當,他的天賦修為,人品學識,在同輩中無出其右,這樣的人物若是....”祁久福瞇起眼睛,露出一臉慈祥的笑容,若有所思道。
那種透著慈愛卻又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是每一個適婚的男女們最熟悉不過的表情了,這是平日里莊重的長輩即將要變身成為媒婆的一種最直接的預兆。
這是祁沐蘭在她二姐祁沐梅還沒有訂婚前,常常在她父親祁逸士所有別有目的談話的開場白中最常看見的。所以祁沐蘭在一陣頭皮發麻后立刻制止,迅速將話題拉回正軌,正色道:“福叔,咱們接著說正事。”
祁久福滿肚子稱贊表揚的話,對未來的美好展望,被祁沐蘭生生壓了回去,有些悵然的點頭道:“三小姐請說。”
“那白衣公子的號牌是誰給的。”祁沐蘭問道:“我聽洛洛說,那人并非寧州城本地人。”
“三小姐吩咐過,百花宴前三個月接受的預訂,需是在風雨樓留過名帖的,若是新客難拒,需有寧州城本地人作保。”祁久福在腦中繼續回憶著當時的情況道:“因是沒有見過的客人,是我親自接待的,我看兩人都是生面孔,卻拿著我們雅間的號牌和信函,便特別留意看了一下,信函落款和訂座的人一致,是景公子,清河門,景南度。”
“那個紈绔子弟?”祁沐蘭一臉嫌棄道。
“噗嗤——”祁久福想起兩人的淵源忍不住笑出了聲。
“福叔。”祁沐蘭無奈道。
“是,是,三小姐您說。”祁久福迅速止住笑說道。
“洛洛說那人告訴他自己去找人幫忙。”祁沐蘭繼續梳理著自己的思路道:“然后,湊巧的是那位貴客便發了話。而更湊巧的是他和洛洛又恰巧是在來寧州城的必經之路上相識的,又一起來了風雨樓。”
祁久福微微蹙眉道:“三小姐是懷疑什么?”
祁沐蘭搖頭道:“沒有證據,我便不妄加猜測,我只想知道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還是有人安排的緣分。”她低頭沉吟,不管是不是巧合,查過,她才可以真的安心。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一查城中的旅館。”祁久福應道。
“不用,我覺得福叔您直接叫人跟著景南度,看一看清河門在寧州城的別院,或許會有收獲。”祁沐蘭從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