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慕洛花笑道:“長使問我一個,我便問長使一個,互不相欠,可否。”
“可。”信長使道。
慕洛花也不扭捏,笑道:“那長使便問吧。”
“方才慕姑娘說,這酒。”信長使舉了舉手中酒碗道:“是要過些日子給某位貴客喝的。”
“現在便啟封。”他繼續道:“可會誤了姑娘的事。”
原來他剛才這樣猶豫,遲遲不肯喝酒,并不是嫌棄什么,而是這個緣故。
慕洛花為他又續上酒道:“他不是什么貴客,他原就是青鳳門的人,這個樹屋便是他搭的。”
她用手輕輕摩擦著碗邊道:“他也是教我釀酒之人。”
“便是剛才慕姑娘說的那個愛偷懶的人?”信長使問道。
“嗯,是他。”慕洛花笑著點頭道。
她笑了笑,搖晃著酒碗道:“也是他教我,埋酒之時,放個酒碗。”
慕洛花眼睛看著棚外的雨,似乎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帶她回到了某段回憶中。
那人笑的愜意道:“與地對飲,與天同酌,常醉常醒,不醉不醒。”
信長使也不說話,只靜靜的喝著碗中的酒。
慕洛花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與信長使說話,悠悠道:“若是有一天被其他有緣人開了土,拿了酒,也可以嘗嘗。”
“那為何是兩個呢?”信長使問道。
慕洛花笑著道:“一人獨飲自是愜意,可與好友同醉方是人間樂事。”
“只是。”她將酒一口飲盡道:“他或許不會回來了。”
慕洛花笑的澀澀道:“也許是不想回來,也許是在哪里喝醉了,忘了回來的路,誰知道呢?”
信長使沒有追問,也沒有安慰,只是重復道:“一人獨飲自是愜意,可與好友同醉方是人間樂事。”
他語氣中盡是欣賞,點頭贊許道:“有理。”
“好。”他笑道:“那慕姑娘想問何事?”
“信長使昨日可去過風雨樓?”慕洛花毫不避忌直言問道。
信長使轉頭看她,眼睛中沒有了剛才的笑意,而是如第一次相見般,清冷如寒潭,探究的看向她。
慕洛花借著著酒勁毫不畏懼的直直的瞪了過去。
“哈哈哈。”信長使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點頭道:“去過。”
“哦。”慕洛花亦是應道。
“慕姑娘沒有別的想問的了?”信長使見她這般反映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沒了。”
慕洛花問這個,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接著往下問,也是不想知道太多,讓這好奇心平白惹了麻煩。
“這酒有名字嗎?”信長使問道。
“無名。”慕洛花張口便答道。
她不想讓信長使覺得她故作高深,便立刻接著解釋道:“當時沒有想好叫什么名字,旁人問起來,我便答無名,可大哥竟是覺得好,那就如此了。”
“無名天地之始。”信長使笑道:“是好名字。”
“改日重新調整一下這酒。”慕洛花道:“到時不如請信長使賜名。”
“即是喝了慕姑娘的酒,在下定當盡力而為。”信長使點頭應道。
“那便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只酒碗輕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喝著酒,閑聊著些花草樹木的話,滿滿的酒壇去了大半。
幾碗酒下肚,慕洛花漸漸臉色微紅,有了更多的說話欲望,她得意的說道:“這釀酒之人便是要多喝,不喝怎知酒之好壞,像我每日無酒不歡,現在只要隨便嘗那么一小口,這酒出自哪里,產自哪里,便知道了,青鳳門里論釀酒我說第二,沒有....”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