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沒關系吧。
她其實想說的是她和我沒關系吧,也對,才剛認識,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可是在她眼中,我也只是個過客吧。
抬起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我可不能讓別人看到我哭了。
我閉上眼睛,以為這樣眼淚就會按照原路返回。
可眼淚還是在擠出來,生物老師說不僅女人,男人也是水做的,這一刻我是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想我皮膚下面,都是眼淚吧,所以才會這么容易哭,容易掉眼淚。
就在我自己一個人在悲傷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這聲音并沒有阻止我繼續亂想,但還是給了我一點精神。
第一節語文課,而語文老師就是新來的班主任楊老師。
我用僅剩的精神,強撐著直起身子,第一節課,還是要給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的。
用手把眼睛擦干,準備上課。
這時師蘭芷也看出了不對,畢竟我那掉眼淚的眼睛不是那么容易掩飾過去的。
“你沒事吧?怎么會哭?”她遞給了我一張衛生紙,并且關心的問了一句。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紙,再看看她那清澈的眼睛,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猶如一泓清泉,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的,又增添了一絲靈動。
她淡淡的看著我,卻有說不出的明澈,這姑娘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哭是因為她吧。
我怎么可以讓她知道我哭了,我是很自卑,很懦弱,但是又富有自尊的不想表現出來。
人呀,本身就是矛盾的,而我是其中最矛盾的,我就像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衛生紙,然后為了維持自己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面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怎么會哭,我這樣的人,哭是不可能的,只是眼睛里不小心進東西了。”
我一直重復沒哭的話,只是在維護少年的小小自尊,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師蘭芷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我這么說了,她好像也就相信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哦之后就準備認真聽課了。
我看向手中拿著的衛生紙,很白,很干凈,像它的主人師蘭芷一樣干凈。
紙上面印著一只小熊的圖案,我覺得這么好的紙,用來擦脆弱的眼淚太過看不起它的價值了。
我把紙夾進了語文課本,它沒有特殊的意義,就只是覺得眼淚配不上它。
我收回了所有的心神,開始準備上課。
楊老師這時也走進了教室,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很新,很漂亮,但我感覺還是王老師穿的那件帶有補丁的藍色夾克更有韻味。
新的班級,新的老師,新的課本。
什么都是新的,只有教學方式和以前別無二致,上課以后,楊老師就讓大家先將古詩朗讀兩遍。
然后就開始了講解,一句一句詩的分析和講解。
和以前我上過的所有語文課都別無二致,這就是我不喜歡聽課的原因。
明明都是新的元素,綜合起來之后還是和以前一樣,我總覺得讀書就是反復進行同一個循環。
在這個過程中,人在慢慢長大,但循環依舊是那個循環。
千篇一律的模式讓我又開始昏昏欲睡了,聽著聽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閉了起來。
昨天剛決定的好好學習,現在又開始了消沉,我想我還真的是爛泥扶不上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