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流了這么多血又是大熱的天,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不要緊,絲瓜皮確實是有止血生肌的功效。”
什么?
“爹,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林田田說了她們在實踐地里也時常受點輕傷,鄉下的大嬸們都有這個祖傳的秘方。
“當真有效?”
“不騙你,真的有效。我有一個同學割小麥,直接割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當時就流血,一個大嬸回家就拿來了這個粉粉給她撒上。因為實驗地搶收,得三天才能回城,三天后那同學的傷口就結疤了。”
這種神奇的療效讓林田田都刮目相看了。
“這是什么絲瓜皮?”
“嚴格說來不叫絲瓜皮,是皮上的那一層青色的,刮下來就摔在墻壁上,干了就可以用來上血治傷口。”
“這鄉下的法子還真多。”
只要有效果就好。
關思慧正在給小思思喂奶,一眼就看到這父女倆回來。
“苗苗呢?”
關思慧絕對不是掛念,而是問她所在好說點悄悄話。
“還在地里撿谷子。”林田田道:“母上大人,您看您的愛人成了傷員了,為了學習種地做出了重大犧牲。”
林教授很配合的伸出那只血淋淋的手。
“我的天。”關思慧驚呼:“這……幸好不是傷的右手,要不然你不能拿畫筆了怎么辦?”
林榮華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小慧,你確定關心我是用這種方式?”
他的一條命還不如一只畫筆重要了?
“當然是關心你了。”關思慧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關心傷員不該這樣講:“你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你可不能受到傷害,要不然我們娘兒仨靠誰呢?”
“你擔心拿不起畫筆。”
“咳。”關思慧咳嗽起來,她在極力掩飾自己的重錢輕人的念頭。
人啊,都是被窮怕了,所以才讓她心思起了變化。
“爹,林峰還給了一些絲瓜皮,你留著晚上上藥用了。”
“這個……不用看大夫?”關思慧都在摸枕頭下的碎銀了。
“都不讓我去鎮上呢。”林榮華覺得很悲劇:“我想出門去鎮上想方設法賺點生活費都不行,老太太說要是我敢出村子就打斷我的腿。”
“她力氣沒那么大,放心,打不斷的。”
“你別忘記了他還有另外兩個兒子。”林榮華覺得老娘不心疼自己就算了,連老婆都變心了。
這世道,還要不要人活?
“那你也是他最小最心疼的啊。”
這種疼是寵是害,而不是愛,若不然林老三也不至于是這幅德行。
“我看她對我已經絕望了。”
“不。還是愛,真正的絕望是不管不問呢。”
“哎!”林榮華舉了舉自己的手:“我現在是傷員,是不是什么活兒都不用干?”
“原來你是偷奸耍滑故意的?”
“小慧,我是那樣的人嗎?”
林榮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在田里的時候大哥就這樣說我了,沒想到回來你還這樣講!”
“咳,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開玩笑。”
只是,你不給孩子換尿片片讓誰換?
田田還是苗苗?
“她們只是姐姐不是保姆,不應該將這樣的責任加在她們身上。”關思慧道:“你是她們的親爹,活兒自然該是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