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不能慌,我要等家盛回來。”
陸寧春又說了些安慰的話,送二伯和二伯娘回屋歇著了。
有人來小賣部買東西,二伯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哪還有心思做生意,陸寧春去幫她招呼客人了,并且在對方要賒賬時拒絕了。
“嬸,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哪里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賒賬那是實在沒有辦法,您家里也不像是付不起那一塊錢的人,何苦為難我們做小本買賣的,賒多了,這店就沒法開了。”
中年婦人不高興道:“我跟你二嬸一直是這樣的,寧春不虧是在大城市做買賣的,一點情面也不講了,咱鄉里鄉親的還會賴賬,暫時手頭不寬裕,稍后寬裕了再給不是一樣。”
陸寧春驚訝道:“嬸,您這么不寬裕,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那我得上您家去問問嗩吶哥,他咋能沒良心,自己做木工掙錢,媳婦孩子吃香的喝辣的,老娘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咱走吧。”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塊錢,我給了。”中年婦人摸出一個硬幣拍在柜臺上,氣呼呼的走了。
后面來買東西的人知道陸寧春不賒賬,也沒有說廢話,都老實的掏了錢,大部分是幾分幾毛一塊,五塊的都少,零錢盒里裝滿了錢。
送走客人,她坐在柜臺前看書,三孩子和家里兩個小的去外面玩了,小孩子也知道家里氣氛不好,不敢大聲喧鬧,干脆去外面撒瘋了。
陸奶奶從屋里出來,見小賣部門開著,進來瞧,“寧春,咋是你在看店,你二嬸呢?”
“和二叔在他們屋呢。”
陸奶奶罵道:“這兩個沒用的,平時在家數他們最鬧騰,一張嘴叭叭能說,真遇上事就蔫了。”
這時,又有客人來了,是一名年輕小伙子,看著有點面熟,“寧春,我要買一包煙。”
陸寧春起身,在身后的貨物架上翻找了一遍,也沒看見煙,“不好意思,煙賣完了。”
小伙子紅著臉道:“你別太擔心了,公安還沒來家里找你們,家盛的事應該沒那么嚴重。”
等人走了,陸寧春才想起來了,這不是她小學同學王小二,大名王貴,后來沒上初中,早早去學手藝了,兩人平時沒有交集,她漸漸忘記了這人。
昨天來報信的大叔是他爸,去縣城買東西聽到消息的是他哥王富。
陸奶奶也沒心思關注一個外人,她坐在小賣部門口望著大門口。
村里人閑,有點八卦,一下子就能傳得人盡皆知,到了傍晚,村里人都知道老陸家的陸家盛在縣城打架被抓了,這回不同以往,他把人家打到住院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可能要被判刑。
村里人震驚了。
他們村子里大部分都是老實人,偷雞摸狗的有,還從來沒有過坐牢的。
村長第一個上門來問,陸爺爺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村長氣得半死。
難怪陸建國上家里來借拖拉機,他以為是送陸家昌兩口子回鎮上,沒想到,又是陸家盛惹禍了,還是大禍,同時,也擔心陸家盛真的判刑,他們老陸家在這片地界的名聲就真的臭了。
接下來同村的親朋好友都陸陸續續上門了,都是打聽陸家盛的事。
一直到晚上都沒消停,陸爺爺陸奶奶不耐煩應付,交給陸建文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