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注意到這里的情況,對站在那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金頌要去追,就被來的保鏢擋住了路。
“先生,請止步。”
金頌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保鏢,又看了眼紀筠,明白了。
敢情自己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女人。
金頌是個識相的,見此趕緊收手走了。
紀筠換到了另一個角落里,回憶起曾經和池樣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他們兩個都是所有人眼里的異類,沒有同伴沒有朋友。
池樣用消失來隱藏自己的孤獨,她用作威作福來騙自己其實不孤獨。
她小時候打得了架,也能沉默一天不說話,第一次見池樣是在他被欺負的時候,她逞了一次女英雄。
從此兩人成了“坐友”。
隨便找個地方一坐一整天,也不會開口說話,紀筠偶爾手癢癢了就去找其他小朋友的事兒,池樣在后面跟著。
紀筠動手教訓人,池樣在后面替她挨打。
后來池樣被送進了孤兒院,他們兩個人的聯系卻沒有減少,紀筠經常去那里串門兒,和于媽媽也漸漸熟絡起來。
后來認識了葉南和蕭凡,兩個人的感情變成了四個人,因為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她是不怎么喜歡蕭凡的,兩個人又都是沖動的性子,經常玩著玩著就打起來了。
每次她和蕭凡打架的時候都是葉南在后面拉蕭凡,池樣替紀筠挨蕭凡的拳頭,偶爾哪一次蕭凡打的狠了,就變成了池樣和紀筠兩個人一起打蕭凡。
池樣在幸福之家待了三年就出來了,憑著自己對電腦方面的天賦,學了一身技術。
紀筠是個對什么都三分鐘熱度的性子,看池樣的手指在鍵盤上面跳舞,她就纏著池樣教她。
難得的是電腦是她除了架子鼓外堅持最長久的東西了。
那時她笑著喊池樣師父,池樣跟著其他人喊她紀爺。
哦不,是小紀爺,小紀爺這個稱呼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覺著聽著霸氣。
再后來,因為她的關系,池樣認識了程杭他們,漸漸地,幾人成了一個小團體。
每次打架池樣不再是那個替她挨打的小男孩了,會站在她面前打架了。
而且每次打架屬他打的最兇,最狠。
有一次她和一群社會上的人約了架,叫來了程杭他們幾個,紀筠不知道對方人很多,那次他們這邊一共就六個人,對方卻有十幾個,紀筠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拿棍子砸到了她后背,當場吐了一口血。
池樣見此,紅了眼,拿著自己手里的棍子往對方身上招呼,打的沒有章法,卻用了狠勁兒,對方被池樣敲斷了四根肋骨,鼻梁也斷了,那些人也看到池樣的狠勁兒嚇得不敢逗留,快速跑開了。
紀筠怕出事兒,撥打了120,她拿了五十萬塊錢給那個人當了封口費。
現在想想那些日子,分明是幾年前的事兒卻像隔了十幾年。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與池樣之間有了距離,她不再喊他師父,他的稱呼從小紀爺變成了紀爺,變得和其他人一樣。
池樣問她,她有沒有喜歡過他。
她沒有喜歡過,從來沒有。
她本就是生活在深淵的人,住在深淵的人都是討厭深淵的,為什么還要找個和她一樣住在深淵的人啊
身處黑暗的人從來都是向往陽光的,更何況,在媽媽去世之前她就已經嘗過陽光味道的人呢
她和池樣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任何結果,這是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注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