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池樣,我朋友。”紀筠淡淡介紹道。
莫郎看了池樣一眼,同樣喊了聲“池爺”。
其他醫生完全看呆了。
受人敬仰的莫郎醫生此時此刻在做什么?喊一個小姑娘爺?
是他們不懂中文里爺的意思了嗎?
莫郎沒有為眾人解答疑惑,直接進入正題,拿起拍的片子看了看又問了池樣幾個問題,池樣都一一作答。
“還需要做其他檢查嗎?”
莫郎搖搖頭,“不用了,這些檢查都是剛剛做的,儀器都是一樣的,不需要再浪費那個時間,請紀爺和池爺去外面等候,我和其他醫生商量一下。”
紀筠微微額首,和池樣一起出去了。
因為是私立醫院,醫院長長的走廊上顯得異常安靜,紀筠和池樣去了休息室。
有人過來給他們泡了兩杯咖啡。
“他不喝咖啡,泡杯紅茶吧。”
紀筠在一旁說道。
池樣看了紀筠一眼,沒有說話。
“住院治療。”紀筠只說了這四個字,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我,”
“池樣,我說過,你的命是我救下來的,你沒有放棄他的權利。”紀筠以一種凌厲的目光看過來,讓池樣忍不住一顫,他已經很多年不曾看到過紀筠這樣的目光。
“紀筠。”明明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想掙扎一下:“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哪怕是一點點。”
說完這句話未等紀筠開口,他就強烈感受到了心悸,像是把心絞在了一起,放在壓縮板間擠壓。
紀筠正視著池樣,眼底始終保持著一種波瀾不驚的狀態。
過了約兩秒鐘,終于開口:“有,所以你不能讓我曾經喜歡的男生輕易放棄自己。”
紀筠撒了一個謊,一個輕而易舉就能拆穿的謊,她甚至不愿意為了這個謊做出任何多余的掩飾。
沒有誰能夠在說出喜歡的同時眼神是那樣平靜,平靜到哪怕略過一片羽毛就能掀起一片浪花。
可池樣還是逼迫自己相信了,還是因為這個輕而易舉可以打破的謊言心悸了。
他甚至聽到了煙花綻放時炸裂的聲音,緊接著綻放出一朵世界上最美的煙花。
“我會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池樣眼里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光芒,紀筠第一次發現池樣的眼睛不是一片死海,他的眼里也藏了星星,只是被那厚厚的積云遮擋。
“我不會讓你曾經喜歡的男生短命。”
紀筠輕輕點點頭。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接受治療就好。
季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沒錯,紀筠對池樣說過許多薄情甚至無情的話也沒錯,可不得不承認,池樣在她心里依舊占有一席之地。
無關于愛情,甚至無關于友情,但就是很重要。
紀筠是誰?是可以放棄一個嬰兒生命的人,如果紀筠不夠在乎池樣,她又何必為了他而撒謊,撒一個可以算得上背叛季風的謊?
醫生的商討結果出來了,莫郎和幾位醫生走了過來。
紀筠站起來,問道:“怎么樣了?”
莫郎看了一眼池樣,對上池樣平靜的眸子嘆了口氣。
“快說!”紀筠最是沒有耐心,現在看到莫郎的表情心瞬間提了上來。
“池爺目前是胃癌早期,但進入了二型階段,原本是可以進行手術治療的,”說到這莫郎扶了一下鏡框,看向池樣,有些猶豫,紀筠又想發火,池樣站了起來。
“但是我心臟也有些問題,加上我的凝血功能有障礙,又是熊貓血,手術治療風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