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坤都來了。”
顧淮之興致闌珊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而后微微一頓。
想起不久前街上的一幕。
原來是她。
而后,他看見范坤隨意安撫走出來的許氏,心焦沒有絲毫避諱的敲起了阮蓁的房門。
顧淮之心下一哂。
不正當的親戚關系。
他嫌惡的擰了擰眉。
“大理寺那邊,莫去了。”
盛祁南:???
范坤借著關心表妹的緣由,直直推開了阮蓁的房門。
外面的動靜,阮蓁早就聽見。
她一眼都不想看范坤一眼。
卻不想他竟然直接闖了進來。
阮蓁氣的眼角泛紅。
范坤擔憂的在阮蓁身上打量一番。見她好生生的捏著一盞琉璃燈立在一處。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許氏見他絲毫不顧及男女大防,當下提著一顆心。連忙追了上去。
屋內,范坤環視一周。
“你身邊伺候的丫頭呢?”
阮蓁沉默。
許氏走進來:“她的婆子染了風寒,妹妹身邊如今沒有伺候的人。”
范坤沒有懷疑。
許氏不喜歡范坤的注意力都在阮蓁身上,當下又道:“等回了府,我多派幾個奴才過去伺候。”
這不是變相把人安到她身邊。
阮蓁蹙眉,終于說話。
“我喜靜,不用費心。”
范坤有意與她多說幾句,當下以逗著貓兒狗兒關懷的口吻道。
“你手里這燈倒是不錯,原來你喜歡這些小玩意。”
阮蓁撇開眼顯然不想說話。
范坤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帶著歉意道。
“也罷,方才的事是我失態了,昨兒收到你嫂嫂的信,過于擔憂,如今見表妹無事,這便安心了。”
“你既是喜歡這些,那兄長送你更好的,就當賠罪了。”
說著,他含笑看著許氏。
“夫人,這燈是哪兒買的?回去路上去店鋪挑上一挑。”
范坤是男子,自然不知這琉璃燈的精貴。
可以如今的侯府,想要得到比這更好的。且聽他吹吧。
許氏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店鋪?
這燈是男人送的!
皇宮里來的,你去店鋪買?
可她到底沒敢抖露。畢竟自己的吃相太難看,一怕惹范坤不喜,二怕鬧到顧淮之耳里,那就麻煩了。
她只能含糊其辭:“行了,姑娘家的玩意,我會給表妹挑。自家妹妹,我還能虧了她不成。”
范坤是做戲的一把好手。見許氏不欲多言,當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馬車已在山下等候,既然都無礙,那上柱香后便接夫人回去?”
許氏所有的委屈都被這句話給安撫了下來。
她挽上范坤的胳膊,得意洋洋的覷了阮蓁一眼:“都聽相公的。”
阮蓁看著兩人郎情妾意情意綿綿,嘴里不由劃過一絲嘲意。
也就許氏在范坤編織的夢里,不愿醒來,幻想這自己嫁對了人。
可她不知,只要許家一倒,范坤轉眼便能寫下休書。哪怕她拋去驕傲,跪在地上求了又求,也換不到男人的半點憐惜。
可真諷刺。
“等等。”她嗓音像堵上了一塊石頭,終于出聲。
“輕飄飄的一句失態也太隨意了些。我到底不是府里剛出嫁的大姑娘,說難聽些同侯府隔著一層。”
說著,她看見許氏。
“嫂嫂覺得呢?”
范坤的臉倏然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