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見她這般,不忍道:“葛媽媽最近裁衣,你若想學,可以去瞧瞧。”
暗七迷茫的‘啊’了一聲。
她伸出帶滿老繭的手。
她這雙手殺人不在話下,讓她拿針有些為難。
“那姑娘平日做些什么?我學那些。”
阮蓁沒好意思同她說,她適才躲在屋里看俏村姑。
檀云道:“無非都是做些閨閣女子要做的事。”
說著,她將涂有粉色蔻丹的手,遞到暗七前面。
興致沖沖道:“怎么樣,好看嗎?這是我同姑娘一塊做的,改明兒打算做海棠紅,你也一起。”
暗七:……
好看是好看。
可她若涂著粉粉嫩嫩的蔻丹去揍人,那得多不威武啊。
阮蓁眉眼彎彎的看著她。
深知暗七是閑不下來的。
“我每回做這些,都要同檀云輪流搗花瓣,手酸的很。”
暗七眼眸一亮,豪氣的拍了拍胸脯。
“都交給屬下!”
海棠紅?暗七記得,池夫人愛花,池家后院可是有一片花圃。
聽說樣樣都是珍稀品種,想來給姑娘做蔻丹還是綽綽有余的。
她得去多拔些。
海棠紅,桃紅,石榴紅,胭脂紅都來點兒。
暗七有了目標:“姑娘快去尋主子吧,摘花的事交給我!”
阮蓁頷了頷首,剛要說這事不急慢慢來,就見暗七的身影‘嗖’的一下跑了出去又消失了。
阮蓁困惑:……院子里不是有花嗎,她這是去哪兒?
不過,她沒太糾結,緩步出了菡萏院,朝墨院走去。
昨夜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今兒要不要換藥。
————
墨院內
長肅正揉著小灰的腦袋喂著炸魚。一嘴一個,小灰吃的歡快,搖著尾巴。
顧淮之倚著門,神色寡淡。
長肅:“主子,池彰出了宮便氣的吐了血。聽說連忙遣人徹查此事。”
顧淮之嘴角一勾,他能做這種事,自然不會留下把柄。
他嗓音低沉,帶著鄙視:“蠢貨。”
長肅:“慕小將軍傳信過來,說不過一點小傷,血都不流了,太子卻嚇得夜里不敢一人睡。”
顧淮之蹙眉。
“嗤。慫貨。”
話音剛落,就見有人跨過象牙拱門緩緩而來。
顧淮之視線一凝。
阮蓁抬眸間視線撞上顧淮之的。
男人一身白袍,飄飄逸逸,姿態閑淡,長身玉立,頭戴玉冠,腰系玉帶。
袍子上繡著墨竹。竹韻清幽,風骨天成。出于她之手。
她有些意外。
原來上回顧淮之說最喜歡這件衣裳沒有作假,竟是真的。
女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許久。
顧淮之袖下的手緊了緊。胸口處的蝴蝶結仿若升溫,灼熱傳至全身。
她蓮步款款,走近正要行禮
只聽‘呯’的一聲,男人入屋重重的關了門。
阮蓁:……?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哪兒又把人得罪了。
‘吱呀’一聲,門又被里頭的人打開。
顧淮之神色淡淡,語氣卻有些惡劣。
“看什么看?”
他的衣裳難不成還不能穿了。
他這是瞧著這竹子繡的精美。可絕對不是因為阮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