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筠矗立在靜謐的廊道中，偉岸挺拔的身姿略顯寂寥，清爽的碎發上還滴著水珠，許是之前的驚慌和凌亂覆蓋住了他從身體蔓延開來的寒意，讓他沒感覺到半點冷。
“筠爺，您還好吧？”元叔看著他那身上濕噠噠的樣子，憂心的詢問。
顧寒筠抬起那雙冷冽冰霜的眼，望向他：“到底怎么回事？”
元叔抿著唇，垂著頭，敘述過程：“今天上午老太太就說不太舒服，我特意叫了家醫過來，但中午用過午飯后，老太太就準備午休，可沒想到就突然暈倒了。”
“董明珍那時候在家？”
元叔點了點頭：“今天大夫人說正好沒什么工作，就在家里陪老太太，早上還和老太太一起插畫來著。”
顧寒筠的眉頭緊覷著：“近來她有什么可疑跡象？”
“您和雋少出差的第二天，大夫人倒是把董家三小姐請來玩了，老太太也挺高興的，其余……也就沒什么別的，大夫人對老太太的飲食格外重視，每天早上出去工作，也都會特意叮囑廚房精細著老太太的飯菜，飯菜私底下我也找馬醫生驗過了，并沒有什么不妥的。”
顧寒筠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為了演‘好兒媳’這個角色，她倒是挺煞費苦心的。”
“筠爺，按照黃主任的說法，此次老太太突然暈倒許是上半年動的那場手術，還沒恢復好元氣造成的，在大夫人那，也確實說不出個什么來，不過，老太太這兩年的身體確實不如從前了，您得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你去打聽一下，看哪里的療養院比較好，要獨立庭院式的，等老太太出院了，就搬過去，你重新挑選人照顧。”
“是。”
“老宅那邊，你還需要多費心，盯著點她。”
“筠爺放心。”
***
剛走出住院部VIP樓層的電梯，顧寒筠正好撞見在擦眼淚往這邊走來的董明珍。
一對上顧寒筠那雙冷戾的眸，董明珍心生顫意，面上期期艾艾的’：“阿筠，你上來了，醫生說，老太太要明天早上才會醒來，我正準備回去給老太太頓點補氣的湯。”
“我看你和雋兒出趟差回來也都辛苦了，尤其是你，感覺都瘦了一圈似的，雋兒那性子跟個潑猴似的，也是難為你親自帶他去趟西嵐市了。”董明珍滿目疼惜往他身后探了探：“眠眠呢？怎么沒看到她？剛剛不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
看著她這虛偽的嘴臉，顧寒筠淡漠的凝視著她，恍若是在看戲一般，眼底滿是嘲弄。
見他不搭茬，董明珍面上有些尷尬，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沒有照顧好老太太，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以后絕對不會再有今天這么危險的事情發生了，你放心……”
“不必，你就繼續架著臺子，好好演戲，可千萬別演砸了。”顧寒筠冷聲打斷她的話：“即日起，奶奶的生活起居，我會另外找人照顧，你有這‘孝心’還是回董家好好孝敬董老爺子吧！”
“阿筠，你……你這什么意思？”董明珍面露難堪，不明所以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