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筠見她突然那么大反應,連忙走過去一把拉住他,覷著眉頭問。
沈聽眠側頭看向他,見到他面上的擔憂,她急躁的心才漸漸平復下來,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看見了惡心的東西。”
顧寒筠看了眼一旁的被她踢開的酒肉,又發覺她眼眶發紅,抿抿唇:“有人來祭奠過你父母。”
沈聽眠神色沉重,從他手里接過那兩束雛菊,彎身將其放到墓碑前,半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那兩張黑白頭像。
“是啊!我爸媽這里冷清了這么多年,如今他倒是會來假惺惺的告罪了,可笑至極。”
她言語里冷漠和嘲諷,讓顧寒筠的眸色微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聽眠。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顧寒筠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緩聲問。
沈聽眠冷笑了一聲,并未回答他的話,內心惆悵的望著墓碑,每次來到這里,她的心情就尤為沉重。
見她不搭話,顧寒筠也沒有催她,默默的站在一旁,眸光爍爍,看她對著墓碑說了一會話才站起來。
“好了,我們走吧!”沈聽眠將面上的淚擦拭掉,換上抹淡淡的微笑,轉身看向她。
顧寒筠伸手牽住她的手,又深深的看了眼墓碑上的兩張黑白照片,也沒多言,拉著她緩步出了墓園。
回到車上后,沈聽眠剛系好安全帶,面前卻突然多了一瓶水,她稍愣了下,側眸看向他,笑著接過那瓶水:“謝謝。”
“還好嗎?”看她喝了后,顧寒筠低聲問。
沈聽眠將水瓶放下,深呼吸一口氣,笑著點了點頭:“嗯,還好,放心吧!”
顧寒筠涼唇囁喏,有些猶疑,半響才問:“你剛剛踢翻的那些東西……”
“是我們沈家這輩子最不想見到,也是最恨的一個人帶來的。”沈聽眠眸光晦暗:“當初若不是他捐款消失,我媽可能還不會離世。”
顧寒筠鷹隼犀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別樣的芒,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把這個心思隱了下去。
“先不想這些了,肚子餓了嗎?想吃什么?”
聽他岔開話題,沈聽眠笑著揚了揚眉:“我想吃洺悅府的菜。”
“好。”
顧寒筠淡淡應著,便啟動車子驅往市中心。
抵達洺悅府時,已經臨近一點了,在進包間之前,顧寒筠便去了趟洗手間,順道給裴霂塵打了個電話。
“讓人去查一下沈均昊當年摯友胡茂文現在住在哪里?”
電話那頭剛下飛機的裴霂塵一臉懵圈:“胡茂文?他不是失蹤八九年了嗎?之前去查都是無功而返。”
“他現在一定在云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