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煙自電光劈中之處升起,煙霧彌漫之中,不同硬物破裂的清脆聲音,人發出的慘叫聲、悶哼聲,隨著那一聲炸響,多種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應,交織成一團嘈雜的聲浪。
伴隨著緩緩回蕩的深沉爆炸聲,以阿倫原先站立的地方為圓心,各種大小不一的“身影”飛掠向四面八方,隨之散落四周的,還有亂七八糟的許多碎片,那是幾近完全破碎的長弓、盾牌、戰刀與皮甲等諸多身上和手頭之物。
煙塵漸漸散開,現出原先籠罩著的戰場,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土坑呈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土坑大致呈圓形,中央的深度幾近一尺,那自是遭受“裂空斬”力量波及最多的地點,土坑的周邊散布著一道一道向外飛濺的深紅色血跡,駭人的血跡當中,只有一具還基本保留著完整輪廓的人形軀體,其余則凌亂的散落著人體的斷臂、殘肢和不知多少散發著血腥味、燒焦味的大小肉塊,好幾種不同的難聞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吐。
那具輪廓大致完好的軀體,正是屬于弓箭手阿倫,他伏于地面,一陣恍惚,周圍慘烈的廝殺爭斗,仿佛剎那間凝固了一般,很不真實,雙耳如同被一團體積不斷隨機變化的棉花球堵住那樣,各種聲音忽大忽小、忽遠忽近,朦朧中夾雜著幾絲刺耳的噪音,無比的怪異。
他艱難地抬起頭,重重地咳了幾聲,邊咳還邊嘴角滲血,胸悶氣短,頭疼得厲害,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是那樣的強烈,他想環顧看看四周,卻發現連簡單的抬頭動作都做不出來,全身上下一陣麻痹,似乎這具軀體本來就不屬于自己。
說得嚴重點直白點,連意識都好像出現了問題,飄移不定,整個人空蕩蕩的。
“副團長!”
“阿倫大哥。”
“副團長,你怎么樣了?”
好幾道身影飛撲到阿倫身邊,其中兩個沖到他前頭,豎起手中的小盾牌,目光緊緊盯住莫拉比的方向,提防襲擊者趁著阿倫倒下繼續追加打擊;
剩下幾個圍在自家副團長周邊,蹲下身子,輕輕巡查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關切地問道。
還在向外不斷滲血的大小傷口,濃烈刺鼻的燒焦氣味,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阿倫受創之重,加之他此時目光呆滯,神情茫然,讓傭兵們很是擔心。
“阿倫大哥,你聽得見我們說話嗎?你感覺如何啊?”
為首的那名傭兵很緊張,卻只能盡可能放慢語速,生怕驚嚇到傷者,要知道肉體受創過重,萬一再被嚇到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又是一連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阿倫呻吟著,猛地一道血箭自口中飆射而出,接著就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他狠狠咬了咬牙,好歹恢復了幾分神志,定睛一看,認出了面前的同伴,于是便喘著粗氣,搖搖頭說道:“還死不了。”聲音弱得驚人。
自家知道自家事,如今他的身體多少恢復了一丁點知覺,麻木感退出的同時,更加明顯的強烈疼痛感迅速占據了身體,阿倫癱在地上,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不管他如何努力,卻連一根手指頭都控制不了。
幾名傭兵無不臉色發白,副團長氣色衰敗,身體呈現出來的真實狀況,和死不了貌似很有些差距。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邊努力安慰著副團長,為首的傭兵邊輕輕托住阿倫的后背,向上抬了抬,好讓重傷的副團長呼吸能夠順暢一些。
一道水藍色的柔和光柱投射在阿倫的身上,從上到下緩緩移動,盡管光柱的口徑只有碗口粗細,但治療效果確實頗為顯著,水藍色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光柱順著阿倫的頭部逐漸移動,如同來自愛侶的溫柔輕撫,隨著光柱的柔和照射與移動,阿倫一身嚇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當然這種愈合只是表面上的,內里的肌肉與經絡等組織,還需要挺長一段時間才有可能痊愈。
不用說,正是“白鶴”趕到了身受重傷的兄弟附近,及時釋放了治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