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有空過來看看那丫頭,結果就被濺了一身菜油。
“奴才該死!老爺,是夫人讓奴婢來給慕姑娘送菜,可是慕姑娘,她……她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
穆明道眉心突突地跳,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也知道柳心茹將兩個貼身丫鬟一個留給了兒子,另外一個一直在照顧慕如寶。反觀柳心茹最近對慕如珠的態度,反而冷淡了不少。
大概這就是母女蓮心吧。
哪怕不相認,也還是不自覺地關心。
只是,那丫頭又是鬧出了什么事!
外面鬧成那樣不說,把她關在這里養個病,也不消停!
蓮心想到房里的樣子,指著房門,哆哆嗦嗦地道:“大人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說完,蓮心像是想到了什么,牙齒都開始顫顫發抖。
穆明道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而房間里的幾個人,也都抬頭望了過來。
饒是穆明道身為丞相見慣了大場面,也被屋子里的情景嚇了一跳,恐懼中忍不住腳步后退了幾步。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慕如寶抬起頭,滿臉的血污,似乎也沒想到穆明道會過來。
她一手拿著手術刀,一手拎著一顆血糊糊的心臟,對著穆明道解釋道:“別怕,我們在解刨!”
她身邊,兩個老頭也是一臉的血。
云莫辰臉上倒是干凈,只是身上白色的長衫,已經變成了紅色,還在往下滴著血流。
張庭華也連忙道:“對,我們在跟著慕丫頭學習解刨,這可真是門大學問,沒點真才實學都割不明白!”
張庭華的身后,白清信和云墨塵也連連點頭。
穆明道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這幾個人,就每一個正常的。
只見房間內的桌子上,放著整整一只土豬!
最主要的是,那豬肚子被利器刨開,內臟全被掏出來,血淋淋地擺在了一旁的案板上。
而慕如寶帶著三個醫生,拿著針線在土豬身上來回穿梭,幾個人全身帶血,紅著眼睛的樣子,太可怕了!
此時,幾個人已經將視線從穆明道身上收了回來。
慕如寶拿著豬心和豬肝,來回拼了拼,“人體的內臟是這樣的位置,和豬還是有區別的。”
她也沒想到,讓云莫辰割塊豬肉,結果他找人抗來一頭豬。
她也從教縫合技術拓展成教解刨。
慕如寶看著張太醫和白清信兩個老頭一知半解的樣子,連忙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現在只能解刨只豬給你們看,要是能解刨個尸體的話,就能讓你們看明白了。”
兩個老頭沉默了下來,像是陷入了沉思。云墨辰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慕如寶也不說話,接著擺弄著手里的心肝脾肺腎。
穆明道抿著唇,看著房間里的幾個人,眉心突突地跳,他總覺得那丫頭算計著什么大事。
云莫辰想了想,猶豫地道:“怕是沒人會同意將自己的親人大卸八塊。”
張太醫也猶豫了,看著桌子上被切得零零碎碎的大豬,嘆了口氣道:“哪里是大卸八塊,簡直是千刀萬剮,誰家的兒子敢這么對自己爹娘?”
誰家要是同意將去世的長輩的尸體給割了,那還不得讓人戳一輩子脊梁骨啊!
慕如寶狀似不經意地道:“誰說一定要割那些有親人的尸體了,我們可以去義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