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不敢開口說話的李進也終于找到了機會。
他看著慕如寶,諷刺地道:“慕如寶,你也不用想冤枉江師妹,江師妹愛在湖邊看書,是整個書院都知道的事。”
“這件事你相公怕是比我們更清楚,吟詩下棋,引經論點,還是韓案首最為擅長。”
這個該死的慕如寶,死不認罪不說,眼看慕如珠就要被抓起來案子也有了了斷,馮遠將軍就算遷怒也找不到他頭上,偏偏慕如寶非要找事情!
李進的目光,陰狠無比。
如果韓錦卿想休妻的話,他不介意推波助瀾!
慕如寶也是錯愕了一下。
韓錦卿還跟江婉柔去吟詩作賦了?兩個人順便商量了一下怎么弄死她?
她突然覺得,搞不好慕如珠剛才說的話就是真的,這倆人沒準早就暗度陳倉了!
她實在忍不住,瞪了離她不算太遠的韓錦卿一眼,她現在好想家暴!
韓錦卿身子僵了僵,沒說話,只是薄唇緊抿,臉色也不太好看。
江婉柔心里暗喜,見旁觀之人沒有注意到自己,對著李進點了點頭。
慕如寶的表情和動作,完全沒有絲毫的掩飾,但凡是有點涵養的婦人也不會在外面堂而皇之地表現自己的醋意,既顯得不夠端莊大度,也會讓別人覺得心胸過于狹隘。
看,韓師兄已經生氣了!
然而,江婉柔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眾人的目光就再次匯聚在她的臉上。
“江小姐,千萬不要高興的太早哦!”
慕如寶嘲諷地,直接點了江婉柔的名字,也讓她再次回歸了大眾的視線里。
江婉柔僵硬地看了看四周,得意的笑意也凝住了,尷尬不已。
就在所有人以為慕如寶會像個鄉野村婦一樣不依不饒的時候,慕如寶卻問道:“江小姐剛剛何以認為,我要維護一心想要弄死我的堂姐?江小姐這么說,倒像是很關心我的事。”
她的邏輯很清晰,萬萬不敢忘,更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慕如寶笑著道:“李進他說江小姐你喜歡在湖邊搔首弄姿勾搭書院里有家室的男人,江小姐身為名門閨秀,還是那什么典范,何以開心至此?”
“......”
眾人:有家室的男人,不就是你相公嗎!
“江小姐不是應該羞憤至死才對嗎?”慕如寶不咸不淡的道,說著諷刺的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憤怒。
論情緒的控制,在情敵面前最應該端著!
江婉柔怒道:“我沒笑!”
“你的意思是大家都瞎?”
“......”
“王縣丞瞎,衙役們也瞎,你勾搭的那些個師兄弟們也瞎?”
“......”
“再說就算你沒笑,可你也沒反駁,不反駁等于默認。”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剛剛是......剛剛是沒反應過來你的荒唐之言!”
江婉柔有點慌了,因為她發現,在慕如寶的話落之后,周圍看熱鬧的夫人們看著她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
她剛剛只顧著將慕如寶比下去了!
“抱歉,說你大冬天跑湖邊搔首弄姿的人又不是我,我那里荒唐了。”
“......”
“還有,我只是說你沒反駁!”
“......”
“不僅現在沒反駁,就連王縣丞剛剛告訴你慕如珠揭穿你和韓案首的奸情你也沒反駁。”
韓案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她竟然不肯再稱呼他相公!
“一個名動全城的千金,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更是口口聲聲被書父親教導知書達理的女兒。”
慕如寶頓了頓,冷笑道:“結果被人指控和野男人有染時,不是第一時間為自己辯解,保住名節,卻淡定從容地只解釋自己沒有‘稍顯’名貴的云錦衣,你不覺得,這本身就很有問題嗎。”
慕如寶冷冷地看著江婉柔,就是要她剛剛有多淡定,現在就有多后悔!
啪啪打臉什么的,慕如寶表示,她可以親自來。
而一邊,韓錦卿眸色深沉入墨。
他成了韓案首還不夠,還是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