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皇帝龍東燁拜下去。
“陛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既然嫌犯慕如珠說衣服送給江婉柔,民女深以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顯然她們兩個可能都不是好東西,還是應該再重新查查清楚。”
慕如寶好直接的說。
“況且律法也不能一成不變,也該因為事實的變化做以調整。千年里,被推翻重立制度不計其數,漏洞越大,被推翻的越快。”
眾人:她可真敢說啊!
“而且有些事,即便眼見也未必是真,就算有人證明,可也許只是假象。”
“古往今來,皇宮內院,朝堂戰場,暗殺陷害等詭譎手段層出不窮。但也并不是每個案件,都是謀劃之人親力親為,始作俑者也未必如表象。”
慕如寶堅定地道:“歷史的長河里,替死的冤魂,枉死的忠烈,不計其數。此案疑點重重,還望陛下明鑒!”
慕如寶淡定地跪在那里,語氣不卑不亢。
沉穩冷靜地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條理清晰地舉例說明,將采納的權利交給唯一能決斷的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一番話,讓身后數十將士身軀一震,此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而剛剛醒來的赤炎,更是在聽到慕如寶的一番話之后,震驚地凝住她的身影。
韓錦卿站在那里,看著小女人的身影,雖然跪著,卻筆直,自信,果敢,堅定。
她的話,像一顆巨石,砸進了他的心海,無形中掀起了驚天的巨浪。
她為什么這么說?
她知道了什么?
韓錦卿本是淡定地站在那里,此刻腳步卻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他很想問問她,她到底是誰!
她知不知道,身為他的女人說出這番話來,會帶給她多少的風險!
“主子!”
手臂被人一把拽住。
韓錦卿就這樣頓住,再回眸,他冷寒地視線看向攔住他的赤炎。
“主子,冷靜。”赤炎啞著聲線。
“時機未到。”
韓錦卿薄唇微抿,到底是停下了腳步。
不能冒進,時機未到!
可他此時,已經等不及了。
韓錦卿低垂著眼瞼,將目光里的殷紅全部遮擋。只有赤炎知道,此刻被他攥住的手臂,在輕輕地顫抖。
而上首之位,龍東燁目光沉厲地盯著慕如寶,抓著椅子的手掌也猛地握緊。
慕如寶,好大的膽子!
冤魂,忠烈,枉死!
她是不是從墨青錦的口中知道了當年之事,現在還想假借兇案來翻案!
龍東燁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慕如寶。
江婉柔看著皇帝的臉上抽動的肌肉,也發狠地看著慕如寶,心里卻激動不已。
殺了那個賤人!殺了她!
慕如寶竟然說出這番話來,簡直就是老天爺要她死!
永寧后墨南梟,更是震驚地將手中的茶杯都捏碎了,是兒子將事情告訴她了?
如此不分輕重,那事是能現在說的嗎!
永寧候忍不住又將袖口里的免死金牌掏了出來。
穆明道更是氣得想要上前再給慕如寶幾下子,提什么不好,偏偏要提那件事!
好不容易活下來,非要自己再去找死!臭丫頭瘋了是不是!
慕如寶只覺得,周圍的氣氛,有點怪異。
一股無形的危險縈繞在四周,可她仔細想想剛剛說的話,雖然僭越,卻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就感覺,大家看著她的眼色都不對了呢?
她剛剛都引經論點了啊,難道這個平行的時空里,就沒有出現過勾心斗角的事?
她就覺得,坐在那里的皇帝,看著她的樣子像是要殺人?
臥槽,殺她就是昏君!
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龍東燁,包括莫名其妙的慕如寶。
許久,靜謐的氣氛讓空氣生出一絲恐懼之后,上首的位置終于傳來一道深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