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哪里。”
韓錦卿轉身就往外走,看著門外的拎著劍的欲言又止的花語,問道。
花語哪里敢隱瞞,“少夫人說想自己靜靜,不讓我跟著,還說如果我不肯聽她的話,以后也不會讓我留在她身邊。”
她想到少夫人離開時淡淡看她的模樣,也是心下一緊。
“主子,您也清楚,少夫人若是真動手,奴才根本近不了少夫人的身,以后再想保護少夫人便不能了,而且有星一他們守著村子,還是安全的。”
花語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主子的身份泄露出去之后,整個良田村都已被圍了起來,就算是大內侍衛,也不敢貿然進來。
“她往那個方向去了。”
“向山腳的林子那邊去了,但是一定沒有上山,進山口十一在守著。”
韓錦卿眸色沉了沉。
如果她獨自上山,十一一定會阻攔,就是攔不住也會傳信回來。
村子里除了他家靠近山腳,便是后面的幾戶人家,而老慕家,也住在村子的最后面。
他只是想不到,她和老慕家積怨已深,如今卻會再回去。
韓錦卿想到什么,沉著臉就走了出去。
慕如寶繞過村西頭的林子,就往村子后面最里頭的院子走。
她很少來這邊,卻并不覺得陌生,讓她奇怪的是,那些腦海里不是很清晰的記憶,這一刻卻在她眼前生出畫面來。
爹娘在的時候,因為他們大房分出來的早,又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錢,所以每次來老慕家的時候,也被老慕家的人另眼相待。
那時候,慕老爺子也活著,總是笑瞇瞇地給原主發自己做的麥芽糖。
慕如寶有點恍惚,明明是原主的記憶,可是她如今想起來,卻好像自己的口中滿滿都是麥芽糖的香甜。
只不過后來她爹死了,她娘也死了,再沒了錢孝敬老慕家,而那個滿眼和善的慕老爺子最后也生病撒手人寰,所以成了孤兒的她們姐弟無人照拂。
而原主做出來的事情也越來越出格,才會成了老慕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很奇怪,她竟像是感同身受。
慕如寶晃了晃頭,將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思緒摒棄掉,才慢慢伸手將老穆家的大門推了開。
吱呀——
厚重的木頭門板很容易就被推了開。
慕如寶有點意外。
只是讓她更意外的是,院子里亂七八糟的景象,還有老慕家坐在院子里的人。
她的二叔慕有才和三叔慕有金,還有堂兄慕平,垂頭喪氣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模樣,哪里還有曾經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慕如寶倒是覺得奇怪,慕平不是也去了縣學讀書嗎,今日怎么在家?
不過隨后她就想到了剛剛在村口才見過的男人,想到那男人口口聲聲棄武從文,要考取功名入仕,可是不僅沒有好好在學堂讀書,反而天天關心著其他女人,她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慕如寶走進來,還是有聲音的,院子里的幾個人抬頭看見她,就也只是看了看她,然后又都放下了眼瞼,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這就讓慕如寶更覺得詭異了。
她剛想開口問問怎么回事,正屋的門就被人從里面踹開。
而一個身材黑瘦黑瘦的婦人便背著個包裹拉扯著個孩子,從里面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