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晉神色如常:“家中老鼠泛濫,喂了老鼠藥也沒用,聽人說鶴頂紅有用,就想著試一試。”
“毒個老鼠哪里用得上鶴頂紅。”藥鋪老板笑:“公子怕是被人忽悠了,說起來,昨天也來了一個小姑娘說要鶴頂紅毒老鼠,偏不要別的藥,我也只好給她了,二位說不定還認為。”
凌晉眉尖一挑。
老板既主動把事托盤而出,他當然也不會客氣,順理成章道:“是我鄰居家的女兒告訴我鶴頂紅有用,差不多十七八的年紀,昨日穿了一條綠色的裙子,是不是?”
“是是是。”藥鋪老板笑:“我就說鶴頂紅毒老鼠聞所未聞,你們二位原來認識。我這里還有別的老鼠藥,若是公子需要,不如我送一些給公子,若是有效果再來買,實在用不上鶴頂紅這種陰毒的東西。”
“那就多謝老板了。”凌晉微微一笑。
這猜測被證實,但藥鋪老板一人的證詞并不足以作為翻盤的證據,凌晉接下來又去找了昨日施粥的伙計。
伙計不確定的說:“公子這樣一說,昨日好像真有一個綠裙子的小姑娘在粥鍋旁邊轉,我還以為她只是好奇……”
凌晉打斷他:“若是他出現在你面前,你可還能認出她?”
“約莫能。”
“好。”凌晉掏出一個荷包放到桌上,“這件事切勿聲張,我會再來找你。”
調查到這,事情真相再清楚清晰明了不過,只是還沒有物證,不過凌晉心中自有計劃,倒也不算難辦。
晚上他又去見了陳芷如。
他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告訴她,陳芷如不能理解:“她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那可是活生生的近百條人命,按單英子以前的那些手段,怎么會做如此狠毒的事情來陷害她?
凌晉只說:“自作孽不可活,她總要為自己的做的事付出代價,你何須在意她做此事的理由。”
陳芷如卻無法置身事外,這件事雖說不說她所為,可也是因她而起。
那些都是無辜的人命。
凌晉知她所想,安慰道:“你不必自責,若是在意,好生安置那些流民和他們的家人就是。”
陳芷如勉強點頭。
“那你衙役大抵快回來了,我不能久留。”凌晉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這些衙役慣會挑軟柿子欺,你在這大約吃的不好,若是不想吃不必勉強自己,我若有時間來給你送些吃食。”
紙包里是幾個包子,還帶著他胸膛的溫度,陳芷如身體中的陰郁情緒一掃而空,莞爾一笑。
凌晉情不自禁的摸了下他的頭,在她有所反應前逃一般離開了大牢。
縣衙后還有內院,縣令平日里的起居都在此處。
這里守衛十二個時辰巡邏,可是在深夜的時候,有一個黑影如過無人之境傳到了這里,一路暢通無阻到了縣令的房門外。
縣令睡的正熟,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他翻了一個身,呼嚕聲如雷貫耳。
忽然,房間里的簾子無風自動。
涼風吹過縣令的頸邊,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視線分毫不差的撞進了一雙如狼一般的眼中,驚恐的瞪大眼睛。
“來……”余下的聲音被一雙大手盡數堵住,那人貼在他的背后,夜行服還帶著秋夜的涼意。
“噓。”黑影的聲音很輕,“我無意傷害大人,此次前來是特意來解大人煩惱的,只要大人配合我演一場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