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當然不是忠仆。
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長久跟在那對母子身邊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好貨色。
陳芷如能問她的不過是關于陳家的問題。一則她不能得罪自己主家,二則欺辱她的事侍女也有參與,要是實話實說,豈不是兩邊不落好。
她驚慌失措的狀態讓陳芷如準確猜到她的想法,試探著說。
“不管你說出什么,我都不會怪罪你,你盡可放心。”
侍女不相信她,撇開目光說:“反正我不說,你去找別人吧。”
她心意已決。
“不用立即拒絕我,你大可先收下這些東西,待想通了再來找我。”
“我不需要考慮。”侍女冷硬不吃。
她還威脅:“你如果再不讓我出去,我可要叫人了,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你。”她說我裝模作樣的揚聲叫了兩聲。
“快來人啊!”
眼瞧著她還要繼續叫,陳芷如心知今日無法說服她,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
伙計正嘟囔老板理那種人作甚,眼角瞥到有人進來,附近撇棄雜念迎過去。
“客人你……凌公子。”他趕緊改口:“凌公子你找我們老板呢,我們老板正在里面忙呢,你得在這里先等一會。”
凌晉直接道:“她可是在見陳家的人?”
伙計傻眼:“你怎么知道?”
凌晉沒有回答,和他擦肩而過徑直朝內室走去:“我有事找她,你不用管。”
伙計想了想,沒有跟上去。
內屋后,陳芷如最后一次問:“你確定不說?如今陳家已是強弩之末,若你此刻坦誠告知,我或許可以考慮為你尋一個好去處。”
不出意外的又一次得到侍女的拒絕。
“不需要。”
她語氣硬邦邦的,好像這件事沒有任何回旋余地。
就算陳芷如此刻勉強她,得到的大約也不是實話。
“那便算了。”陳芷如正想叫他出去,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侍女正好在問她:“算了?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走了?”
“你當然可以走。”凌晉反手關門,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桌上,“只怕你自己不肯走。”
凌晉事先也沒有和陳芷如說過他會來。
陳芷如暫時沒有開口,隨著他的動作看向桌面。
——他的手抬起,桌上多了一個銀桌。
銀鐲平平無奇,是街上最常見的樣式。看大小應是小孩子的東西,外圈上雕著幾種祥瑞之物,稀奇的是內圈還刻著三個蠅頭小字,似乎是個名字。
不等陳芷如細細查看,本來恨不得離她十萬八千里遠的侍女突然沖上前搶過手鐲。
“這是我弟弟的手鐲。”看過內圈的名字后,她臉色蒼白,捏著手鐲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你對我弟弟做什么了?”
陳芷如去看凌晉。
她立即想明白了他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