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生意誰都想做,可是陳老板聽我一句勸,這里面的水太深的,你還是不要涉及為好。”
“何況……”寵妾說什么秘密般壓低聲音,“陳家那邊為了拿下這次采購可給大人塞了不少錢。”
“原來如此。”陳芷如了然。
雖說她也可以塞錢,可是采購一事的前提讓是讓縣令認同,以防不得不償失,她并不打算輕舉妄動。
這件事需從長計議,小妾告辭后,陳芷如抱著她送來的絲綢錦緞去制作坊,不想在半路竟碰見了凌晉。
他身后還跟著周郎中。
“你這是……”陳芷如遲疑的停下腳步,不由問,“你生病了?”
“不是。”凌晉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約莫在極力克制住自己的喜悅,可卻沒有掩飾得天衣無縫,眉眼微微上揚,似是在斟酌如何開口。
周郎中搶先一步插話,“陳老板不知道?凌公子是請人來給你看病的,可我看你這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此話一處,陳芷如切切實實的愣在原地。
旁邊凌晉扶住她的肩膀,“這里人多,先進去吧。”
陳芷如一頭霧水,只得先隨他的意進門。
她敏感察覺出此事有意,到前廳后回頭與周郎中說話,“勞煩先生先在這等我一會,我有事和他說。”
周郎中很識趣,“是是是,不著急,你們兩口子有什么事先說清楚,以免生了什么誤會。”
陳芷如哭笑不得,這才對凌晉道,“你和我進來。”
凌晉下顎稍稍繃著,進門后主動反手關上了門。
陳芷如坐定,方才問出自己的疑問,“你是幫我請的周郎中?可我這幾日身體并無不舒服。”
凌晉罕見的沉默,似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么了?”她越發莫名其妙。
沉默良久,凌晉才含蓄的開口,“我聽底下的人說,女子若是有孕……情緒脾氣較平常都會發生變化。”
陳芷如沒在第一時間明白他的意思。
屋內灰塵起起伏伏,安靜得嚇人,過了好一會,陳芷如的腦子轉過了某個彎,艱難說出自己的猜想。
“你,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剩下的話已不需多言。
凌晉克制的點頭。
陳芷如扶額。
比起相信凌晉這個無厘頭的念頭,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此刻是在做夢。
可是升溫的耳垂在一遍遍提醒著她這是事實。
“你……”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怎么會這么想?”
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她心里也已冒出了答案。
事情起因應該是在半月之前。
她與這里的其它女子不同,和凌晉夫妻間的相處自然也不一般,二人沒覺得什么,外面倒因此生出許多風言風語。
前幾日陳芷如早起,不巧聽到下人在討論她。
至今日她已記不太清那群丫鬟的議論,但左不過是說她過于強勢,夫妻之間需得女方溫柔些,方才能長長久久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