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憑借對陳老爺的了解,趙氏已隱約察覺了不好。
而陳老爺也沒有打算留情,字字句句打破兩個人的希望。
“我好心好意將陳家交給他料理,可是你那好弟弟可是好得很哪。”陳老爺在好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冷冰冰的哼笑。
“我叫他采購縣令交代下的絲綢,千叮萬囑不能出差錯,可他倒好,私自做主用害人的玩意給絲綢,幸好發現的早,若是送到了京城,傷到了那些大人物可這么好。”
趙氏已經呆住了,試圖垂死掙扎,“這不可能,我弟弟……”
“怎么不可能?”陳老爺厭惡的看著他,“之前他挪用繡房錢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為了我們陳家的臉面不說罷了,未曾想他竟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一字一句,好像一個錘子當空砸在母女二人的頭上。
趙氏徹底說不出話來。
陳妙瑛慌慌張張的去看她,無聲的催促,“母親。”這下該怎么辦。
屋內無端的陰冷了許多,讓趙氏不寒而栗,
她穩定心神輕輕朝女兒搖了搖頭。
只是她自己還未死心,“于兒不穩重,做錯些事也是難免的,老爺不如原諒他這一會,待他回來我定會好好的訓他,以后給我們陳家做牛做馬。”
她坐在床邊,面露哀求,“老爺,好不好?”
趙氏風韻猶存,這副模樣少不了男人心軟,可惜陳老爺依舊無波無瀾的瞧她,心中冷笑。
有他在,怎么可能還讓趙于回來。
“我心意已決,何況我陳家如今不比從前,哪里還分得出心思去找人。”他厭倦似的閉上眼,“來人,送夫人和小姐回去。”
下人推門而入,陳妙瑛張口欲言。
可是分明閉著眼的陳老爺仿佛猜到了他所想,搶先一步厲聲道。
“我什么都不做已是仁盡義至,你們二人若是再勸,可就別怪我翻舊賬了。”他話中的警告之意任誰都能聽出,又撩起眼皮掃了陳妙瑛一眼。
他不知想了什么,意味不明地補充一句,“妙瑛是我女兒,我之前本還想以后將陳家交給你打理,現在看來是大可不必了。”
在陳妙瑛震驚慌張的注視下,他嘆息似的搖頭。
“若是你有陳陳芷如女逆女一半的才能,再不濟懂得明哲保身也好,我陳家都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他字字句句意味深長,不免讓趙氏和陳妙瑛越發慌亂。
可是陳老爺已不欲聽他們再說,轉身背對二人,“還不快將小姐的夫人送回去!”
下人慌忙上前來請,彎著腰不敢看主子們的臉色,“夫人,小姐?”
趙氏暗自咬牙。
兩個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院,陳妙瑛的情緒在關上門后徹底爆發,哭哭啼啼的向趙氏尋安心。
“母親,爹爹不會是我們的氣了吧,這……這可怎么辦啊,他竟還提到的陳芷如那頭豬,總不會是生出什么心思了吧?”
趙氏也是心驚膽戰,在女兒面前卻不得不強做鎮定。
“怎么會,老爺和那女兒可是斷絕了關系,哪里還能認回來。”她說著轉移話題,“如今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陳妙瑛話間帶了些怨氣,“去和爹爹說找小舅舅這件事也是娘提出來的,母親倒是說說還有什么更要緊的事。”
“我在想……”趙氏深深呼吸,“于兒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一不留心就會被發現,我懷疑此事有誤會,還是要弄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