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凌晉隔著被子將她擁入懷中,不知為何深深一嘆。
二人相擁如夢,縣衙里卻是燈火通明。
縣令對著自己面前的一堆紙長吁短談,頭發都快掉光了,卻還是找不到解決之法。
燭火高燃著,久等不到他的小妾來書房尋找,“老爺,你還不休息嗎?”
林姨太被寵慣了,入門便嬌柔的倚進縣令懷里,這次卻偏偏落了個冷臉。
“去去去,我正煩著呢,今晚自己休息。”縣令不為所動的將她推開,繼續對著寫滿字的紙愁眉苦臉。
林姨太還未見過他這般,很識時務的沒再湊過去,思考后柔聲問,“老爺這是怎么了?”
說起這事縣令就覺得氣,不滿的吹胡子瞪眼。
“還不是要送到京城的那批絲綢的事。”他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交給陳家時本是時間充裕的,偏偏臨到關頭出了那檔子事,如今時間所剩不多,我得盡快想出一個法子來。”
小妾沒骨頭似的倚在桌上,不以為意,“城里那么多布料鋪,還缺一個陳家不成?”
縣令瞪她,“你說的輕巧。”
“這絲綢是要送去給京城的大人物的,需得要頂尖的那些,城里哪有什么商戶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
他長嘆不已。
林姨太似懂非懂的點頭。
她想的不多,來來去去也只能勸縣令放寬心,“老爺還是早些休息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不行去外面買就是了,不拘在這里。”
縣令皺眉。
他本想訓斥她什么都不懂,目光一轉,忽然在她身上頓住,“你這身衣裳是新做的?我瞧著布料不錯。”
林姨太一喜。
她高高興興的說,“是新做的,我還當老爺沒發現呢……”
她嬌羞的低下頭,看著是很希望被縣令再夸幾句,可是縣令哪里顧不上這些,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驚喜追問。
“這是哪來的布料?”
這絲綢肉眼看得見的好,縣令心里的算盤“噼里啪啦”的打算。
林姨太沒有多謝,興高采烈地和他介紹,“這是陳老板織紡新出的布料,她一拿到就給我做了身衣服,今日剛送來呢。”
“陳老板……”縣令的算盤一停,若有所思。
他心里慢慢生出了一個主意,頓時覺得渾身像是卸了石頭一樣輕松,笑瞇瞇的摟過林姨太。
“林兒,你當真是我的福星啊,一來就解決了我的心頭大事。”
林姨太雖然不懂他為何喜怒無常,卻也高高興興的附和,“老爺,那我們回房休息吧?”
縣令一把摟住她,“當然要休息,走吧,回房!”
二人依偎著離開,書房的蠟燭被留下的下人輕輕熄滅,一屋暗沉,到第二日清晨,縣令難得早起到了縣衙。
他喝了一口茶,指使衙役,“去,把陳老板請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和她相商。”
“是。”
衙役腿腳很快,趕在街頭人多前把消息告訴了陳芷如。
剛到成衣店的陳芷如挑眉回頭,“大人要見我,可有說什么事了嗎?”
“沒有。”衙役低著頭,“陳老板去過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