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像只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見他出來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氣。
“公子,老板怎么說……明月……”
凌晉打斷他,“你一個人出去找一找,別驚動別人。”
男子又驚又疑,“公子你的意思是……?”
“這件事不宜聲張。”凌晉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告訴他,“你去找一找即可,明月不小了,不可能走丟。”
男子欲言又止。
可是凌晉并不容他置喙,“去吧。”
男子只得咽下滿肚子的話。屋外的雪尚存,走出門時男子打了個寒顫,無聲的搖頭。
天越發冷了。
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要找一個人卻不容易。
接連兩天都沒有明月的消息,雖說陳芷如面上一如平常,心里卻煩躁不安。
楚洋不知怎么看出了她的表里不一,真誠提出建議,“你若是著急,不如派人去查一查,免得整日心不在焉。”
陳芷如當然拒絕了,一會后又問,“陳家那邊這兩日有動靜嗎?”
“沒有。”楚洋回答得很快,“這兩日,陳家除了采買的人外沒幾個人進出,據說是陳老爺生病了。”
“是嗎?”陳芷如皮笑肉不笑。
生病?她看他是在忙著審問明月吧。
這些事心知肚明就好,陳芷如并不宣之于口,轉移話題說,“對了,待會你和我一起過去看看織紡進度如何。
“好。”楚洋一口答應。
這幾日天冷,織紡出布的速度難免受到影響,幸好還在可控范圍內。楚洋有模有樣的跟著陳芷如查看。
“按照這樣的速度,在縣令給你期限前之前,將絲綢如數交給他不算難事。”
陳芷如不置可否,“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陳家對她虎視眈眈是不爭的事實,她擔心的是陳家借此事做題。
何況還有明月在他們手里。
楚洋拿著扇子輕輕敲著自己的另一只手,“陳家的小臥底都被你收買了,區區一個陳家還能奈何得了你?”
陳芷如瞥了他一眼。
“防不勝防。”若是這次明月能消了他的疑心最好,若是沒有……那就另當別論了。
從織紡出來,陳芷如和楚洋分道揚鑣,她正準備抄近路回家,余光瞅見一個男子氣喘吁吁的朝自己跑來。
“老、老板……回來了……回來了!”他像宣布什么大喜事似的,遠遠就急不可耐的說。
這個男人很眼熟——是那日回來稟告她明月失蹤的人。
“誰回來了?”陳芷如指尖微動,心里同時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
男子撐著膝蓋在她面前站定,好不容易喘勻氣,便迫不及待道,“明月回來了!就在……成衣店!”
話音落下,陳芷如已大步朝來時的方向趕。
直到這時候她才遏制不住的透出了一些情緒,一路上她什么都沒有想,直到見到明月。
臨近下午,晚霞時隔半個月透過了云層,灰色夾雜著金色落到地面,陳芷如推開那道門,明月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