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面前的宣紙上,留下一大攤水漬。
此時,冥音才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淺笑:
“花丞相,怎么了?這是準備拿汗水潤筆了?”
花肖渾身一震,終于咬咬牙,脖子一直:
“王主,說白了,我們丞相府現在拿不出這些錢,你就算是殺了下官,也沒有!
錢大約就是府里的賬房先生算錯了,王主若是不計較,下官可以慢慢還…”
“哦,原來錢是賬房先生算錯的,那那天幫著陳銘來本王王府行刺的江湖刺客,大概也是你家賬房先生安排錯的吧?”
冥音說罷,拍了兩下手。
戚七立刻帶著兩個禁衛軍把刺客的尸體抬了進來。
冥音慢條斯理的飲了口茶:
“花丞相,本王調查過了,陳銘派來刺殺本王的那批刺客是江湖中人,里面有一個絕頂高手。
他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似乎姓花。
論輩分好像是你的叔叔。
本王竟不知,你家的賬房先生,竟還能使喚的動他!”
看見自己小叔的尸體時,花肖面色當即變得慘白。
三天前,就在這個房間。
她小叔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她,殺戚冥音絕對不成問題,讓她等著找皇帝領功!
現在,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花肖的心狠狠震了震。
但,為了不當面得罪冥音,他還是忍了過去:
“王主說的哪里話,此人下官根本就不認識。”
“是嗎?可他說認識你啊。”
冥音說罷,從廣袖中拿出刺客的口供,抬手擺在了花肖面前:
“他還說,來刺殺是你指使的。
花丞相,這一點,你又怎么解釋?”
罪證和尸體全部擺在眼前,花肖頭腦混沌,精神緊繃。
終于,“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眼角猩紅,極力壓抑著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
“王主,下官冤枉啊,下官真不認識他,下官…”
“好了,花丞相,別演了,這又沒別人,你何必廢這個勁呢?”
冥音起身,伸手,溫柔的將他扶起來:
“你現在不僅拖欠禁衛軍俸祿,還派人刺殺本王,已經無路可退了,本王想殺你真的是輕而易舉。”
花肖渾身止不住抖起來。
“但是呢,本王一向宅心仁厚。
只要你能當著滿朝文武供出是戚千歌給本王下的毒,并且,操縱本王去行刺先皇,本王就可以放過你。
意下如何?”
花肖心底劇震,渾身一陣陣盜汗。
這戚冥音當真瘋魔,什么都敢說。
指正皇帝謀害一個郡王?
虧這事她想的出來!
花肖完全沒意識到冥音要她指正的只是實情,她理所當然的怨恨著冥音,繼續咬牙嘴硬:
“王主,下官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花丞相,你是戚千歌的最信任的人,這些事你怎么會不知情呢?你只是不愿意說罷了。”
冥音一邊抓著她,喃喃自語:
“也是,一下子讓你背叛以前的主子,確實有點殘忍了。
這樣吧,本王等到晚上。
用過晚膳后,聽你的答復。
倘若聽不到答復……”
冥音頓了頓,眼角眉梢掛上些笑意,邪肆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
“本王可是會割傷自己,然后,讓禁衛軍血洗你丞相府的呦——”
說罷,就猛然推開花肖,任由她狼狽的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