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痛心疾首的看著冥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卻被楚建成攔住。
唯有向英寒滿臉興奮,差點當場笑出來。
太好了,楚冥音死了,她終于死了!
自己的心頭大恨解了!
哈哈哈!
然,轉瞬間,場下獸籠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熊似乎受了什么極痛苦的刺激,嘶吼一聲,捂著滿是鮮血的心口后退了兩步,終于站立不住,轟然倒地。
而冥音則毫發無損的收起了封神,騰身一躍,便離開鐵籠,來到眾人身邊。
楚父受了刺激,深呼吸了十幾下才反應過來,向前狂奔兩步一把抱住冥音:
“阿音啊,你有沒有傷到啊?你說你離鐵籠那么近干嘛呀?擔心死為父了。”
“我沒事,父親不用擔心。”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面色煞白的向英寒:
“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不會了。”
向英寒被女子冰涼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震,當即哆嗦起來。
他猛然拍了拍自己不斷顫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止住恐懼。
北狄王子也被冥音的動作震懾住。
不曾想,中原女子竟也如此厲害。
于是連忙簽訂了休戰條約,答應每年向大梁進歲貢。
……
向英寒一整個晚宴都在緊張,想起冥音看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汗毛倒立。
好不容易熬到和平條約簽訂完,不曾想,散場時,冥音卻與他擦肩而過。
輕輕靠在他耳邊留了一句:
“這一推的利息,等我來取。”
向英寒借著人群的遮掩推她,要直接定罪不太容易。
那么,就等著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這句話,弄的向英寒本就脆弱的神經再次緊張起來。
直到回到寒王府,他都無法從冥音的陰影里走出來。
楚冥音到底經歷了什么?
為什么連餓極了的黑熊都不是她的對手?!
他這次死定了,他該怎么辦?
怎么辦?
向英寒沒用晚膳,躺在榻上輾轉良久,終于想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三舅舅,鎮南侯。
他要去投奔鎮南侯,讓他幫自己謀反。
鎮南侯握著全國一半兵權,一旦舉兵,朝廷的禁衛軍絕不是對手!
等他做了皇帝,要殺楚冥音,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么想著,向英寒就開始收拾行禮,準備連夜向南出發。
誰知,剛推開王府后門,就被一群禁衛軍團團圍住。
冥音立于禁衛軍前,微微一笑:
“臣剛剛被皇上任命為欽差,去鎮南侯的南涼城視察,還跟皇上討了跟王爺一同前去。
我等在此,恭候王爺多時了。”
這一變化,把向英寒打的措手不及。
他整個人一震,跌坐回寒王府后門的冰涼臺階上。
手腳再次忍不住抖起來:
“楚冥音,你騙我!不可能!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好啊。”冥音道:
“那現在就去,讓你父皇看看,你大半夜從后門離開王府,拿著盤纏是要去干嘛?!”
向英寒想起自己“謀反”的心思,又忍不住慫了。
自出生到現在,他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絕望和無能為力。
楚冥音,當真是他的劫難!
想著想著,一滴淚就從眼角滑出來,嚇的。
冥音沒管這不停落淚的寒王殿下,直接轉頭命令:
“來人啊,請寒王殿下上馬車,咱們連夜出發。”
“是!”禁衛軍即刻得令,將渾身癱軟的向英寒扶上了馬車。
這一路,行軍速度極快。
冥音還專門挑難走的泥濘小路,硬生生把向英寒顛病了。
向英寒一下馬車就吐,還沒吐干凈又被塞回去,如此顛簸了半月,便到了一處山脈。
翻過這座山,對面,便是南涼城。
鎮南王駐軍,正在那處。
冥音讓軍隊慢下來,騎馬前行,一步步走上陡峭的山路。
山路狹窄,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這個時候,冥音卻忽然來了興致。
猛然回頭,對身后的向英寒森然一笑:
“王爺,你看這地方,適不適合我討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