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完計劃,鎮南侯連忙在南涼獵場的深林中埋伏了三百精英弓箭手。
準備天一亮,就以“見識南涼風土人情”的名義,請冥音去打獵。
隨后,便可將她誘到獵場深處,秘密殺害。
鎮南侯做著誅殺仇敵的美夢,一大早就走到獵場,布置好了一切。
然后,興致勃勃的派人去請冥音起床。
但是,幾次都失敗了。
回來的人無不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顫顫巍巍的回:
“欽差大人說,她昨夜散步散累著了,今早不想起,讓我等不要打擾……”
一想到“散步”,鎮南侯就氣的直拍桌,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無奈之下,他只好派出自己的最得力的副將——
南涼第一悍將胡銘,去把冥音硬拖出來。
胡銘是土匪出身,性格兇悍,武功高強,又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
任楚冥音再怎么無賴也敵不過他!
果然,胡銘派出去不久,鎮南侯就看見一抹絳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獵場不遠處。
他眼巴巴的看著冥音走來的方向,目光灼灼,恨不能將對方碎尸萬段!
此時,天剛蒙蒙亮。
冥音只穿著松松垮垮的中衣,披著外袍,睡眼惺忪的踱步而來。
看見鎮南侯,剛想打招呼,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
見冥音沒什么精神,鎮南侯心底更樂了。
他讓胡銘去“請”楚冥音果然是正確的,這賤人就算再不想起,也得乖乖走過來。
禁衛軍統領跟在冥音身側,義憤填膺的盯上鎮南侯。
星眸凌厲,沉聲質詢:
“鎮南侯,欽差大人還未醒,你就派人強行把她帶過來。若是她因此染了風寒,你擔當得起嗎?!”
鎮南侯低頭道歉,卻在心里為胡銘喝彩。
無論如何,只要楚冥音不好過,他就開心!
但是,鑒于計劃未成,他只好保持著謙卑,低頭道歉:
“這個,確實是本侯考慮不周,本侯也不知道胡將軍會直接把大人這樣拖出來,這樣,等臣回頭教訓他…”
“不必了。”冥音說著,慵懶的擺擺手。
身后幾個禁衛軍得令,立刻將幾塊被剁的血淋淋的尸體殘肢和一顆血肉模糊的頭扔到了鎮南侯面前。
鎮南侯目光一頓,渾身血液登時倒流。
這不是胡銘嗎?
怎么被切成碎塊了?
這可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南涼武藝最高的人啊!
整個南疆地域都沒人敢動他,怎么會突然……
此時,冥音才慢慢攏好外袍,幾步走主位上坐下,隨口補了一句:
“本官替你教訓了,侯爺就不必費事了。”
極其隨意的一句話,判處了南涼第一悍將的死刑。
鎮南侯渾身巨震,頂著強烈的震驚和巨大的壓力回眸,怔怔看向主位上安然靠著的女子。
這樣的風雷手段,更加真實的提醒他,昨天的一切不是夢。
“大人。”鎮南侯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雖然他是去請您起床的,但,罪不至死啊!”
“擾人清夢。”冥音道:
“他早上來時,本官說了,本官還在睡覺,讓禁衛軍打發他走。他不聽,非得讓人把本官的房門拆了,本官就只好把他拆了。”
短短的兩句話,道明了原因,說出了陰狠。
女子美目流轉,盯上那瑟瑟發抖的鎮南侯,微微一笑:
“侯爺不會是在責怪本官吧?”
鎮南侯當即一個激靈,心臟猛跳了幾下,“怎么敢。”
“那本官怎么聽說,你昨日連夜往獵場放了三百只不太聽話的獵物呢?”
鎮南侯聞言,身子徹底僵住。
他呆立在原地,半天緩不過神。
楚冥音這話,是已經知道他設埋伏的事了?
冥音將鎮南侯的反應盡收眼底,唇邊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