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浴缸的水是死者放的,那么浴缸的水放得過多,他進入的時候勢必會溢出一些;浴缸的水很少的話,以他的體積,不會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完全淹沒他的身體。”
“他可以先躺進浴缸,然后再放水,”馬良反駁道,“等水快滿的時候,又關掉花灑嘛。”
張小滿撇撇嘴,“這可不是順手能做的事,從浴霸上取下水龍頭,自己躺進去,等水位差不多了,再將花灑關閉掛上去,你覺得合乎常理嗎?即便如此,他已經泡在水里,起身懸掛花灑的時候,也一定會帶出一些水,地面上不會是干干凈凈得光可鑒人。”
馬良搖搖頭,“單憑這一點,很難讓我認同你的判斷,有些人就是會有那種奇奇怪怪得癖好,掛好花灑后,再擦掉地面的水漬也不足為奇。”
“當然不止這一點,你剛才有注意到死者的雙臂在浴缸里是什么情況嗎?”
“還能是什么情況,就是很正常地沉在水里嘛.......”馬良忽然意識到什么,張大嘴巴說道,“不對!”
“肯定不對,”張小滿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將浴缸里的水取出來拿去化驗,說不定還來得及。”
“你剛才在房間怎么不說,”馬良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立馬拿起對講機焦急地說了幾句,只見一個已經走出酒店大門的白衣痕檢警員折身返回酒店,對著馬良點點頭,朝著二樓走去。馬良面色難看地盯著張小滿,抱怨道,“你這愛賣關子的臭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當初駱慈那件事也是.....”
張小滿閉上眼睛,臉色陰寒地說道,“你沒覺得,這件案子的味道非常熟悉嗎.....”
馬良瞳孔一縮,呆立原地,驚恐地說道,“怎么可能,他已經死了!”
正在此時,一個戴著墨鏡,身穿一件藍色休閑外套的中年男子走到張小滿和馬良面前。男子取下墨鏡,對著馬良伸出右手,低聲說道,“好久不見,馬警官,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您還認得我嗎?”
馬良沒有立刻伸出右手,歪著腦袋盯著男子說道:“我們認識嗎?”
男子略微有些尷尬地收回右手,滿臉堆笑道,“我是d市東湖邊上橘子村的村長,您以前是不是在d市東湖一中旁邊的派出所任職?”
馬良點點頭說道,“我是在那邊干過一段時間,可是不記得有見過你。”
男子呵呵笑道,“您對我沒有印象很正常,當年您到村里來辦案的時候,我還只是個毛頭小伙子,那會兒橘子村的村長是我的父親,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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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清。”再度伸出右手,“我是他的兒子,廖勇。”
馬良聽到廖時清三個字的時候,恍然大悟,隨即伸出右手和廖勇淺淺地握了一下,“原來如此,我就說印象中橘子村的村長可沒有這么年輕。當年辦案多虧了老村長的幫助,他現在還好嗎?”
廖勇眼神頓時變得哀傷起來,“父親他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馬良嘆息一聲,“終究還是被那個病耗死了嗎,”挪了一個凳子過來,拍拍廖勇的肩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又再這里見到他的兒子,也是緣分,坐下來咱們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