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不是拉屎的時候馬桶里濺起的水花。
馬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按下馬桶上的沖水按鍵,走出衛生間,一邊在洗手池掬起一捧水拍在寬大的臉上,一邊沒好氣地對張小滿說道,“兩個小時過去了,我挨個問了兩三遍也沒發現什么端倪。滿小子,你就打算這么一直干看著?到了D市還沒找到兇手,咱倆可就只能灰溜溜地滾回去了。”
“再等等,”張小滿抱著膀子靠在衛生間門口一側的墻壁上,“放心,不會讓你白折騰這一夜的。”
“你剛才不是說有些想法了嗎,還有那一堆什么略什么力亂七八糟的東西,”馬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小滿,就像航行千里的海盜在無人島發現寶藏一般,“剛才在房間里,不好說,現在出來了,說來聽聽。”
“不著急,”張小滿慢吞吞地說道,“一只小狗也許可以在它的背上馱兩三只小狗,但我相信一匹馬也許連一匹和它同樣大小的馬也馱不起。”
馬良摸著后腦勺,“什么意思?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聽清楚了,連在一起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表達的是什么。”
“伽利略的原話,現在不明白不要緊,一會你就想通了。走吧,”張小滿拍拍馬良的肩膀,“你不是讓人查了13號門外的監控嗎,一起去看看吧。”
馬良指了指13號房間方向,“就把他們晾在那里不管了?”
“反正他們也跑不了,”張小滿打了一個呵欠,“就那么耗著吧,我倒想知道誰會先坐不住。”
馬良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行吧,都聽你的,反正現在我是真沒轍了。”
穿過一節節擁擠的人群,兩人來到列車警務室所在的車廂。馬良右手在衣領處扇了扇,“我感覺這列車就跟一串臘腸似的,咱倆就像是非要從上面一截擠到最底下的兩顆花生米,我還是大的那一粒。你說火車上這么多人,廖勇會不會不是房間里的人殺死的。你想想看,一般人犯了事,肯定會馬上離開現場啊,怎么可能還一直和死者待在一個房間里。”
“不錯,這么多年過去,看來你也學會開始動腦子了,”張小滿活動了幾下肩膀,“不過,這個案子的兇手不會這么做。”
“為什么?”
“時間,”張小滿精神又振奮了一些,通過肢體活動已經暫時將困意壓下,“兇手需要確保火車在到達D市前沒人發現尸體,這樣他就可以若無其事地離開,不然不會大費周章地將尸體偽裝成熟睡的樣子。一旦有人提前發現廖勇的尸體,又報告給乘警的話,那么火車在到達D市的時候,車上所有人都要接受調查,會增加他露出馬腳的風險。”
“可是,他怎么能保證別人發現不了廖勇的尸體,又怎么能保證別人不去向乘警匯報呢?”
“這個案子有趣的地方就在這里,”張小滿指了指警務室,“先看看監控再說吧,推斷始終只是推斷,現在需要找出證據來論證我的推斷。”
馬良拍拍自己的肥肚腩,“那趕緊的吧,咱們時間不多了。”
推開警務室的門,馬良側著身子擠了進去,張小滿緊隨其后,踏進房間后順手關上房門。僅有5平米的警務室,只放了一張桌子和幾個塑料凳,桌子上擺著一臺電腦,正前方的墻壁上掛著4塊20吋的顯示屏。
一個身穿綠色制服的乘警坐在電腦前,見馬良和張小滿走了進來,立即站起身來,從旁邊抄起兩個塑料凳,笑呵呵地說道,“二位快請坐,列車上環境簡陋,只能將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