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徐長樂的親哥,他心知肚明,徐長樂打小就是個書呆子,規規矩矩,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還沒有消息?”
清冷的嗓音傳來,一個身穿綠裙,披著鑲金裹肩披風的少女從內院緩緩走來。
徐若曦。
徐長樂記憶中那個勢不兩立的毒舌妹妹。
“小妹,你怎么出來了,不是喊你安心去睡么?”徐金慎連忙拿起石桌上的油紙傘,大步走上前給妹妹撐起。
“那家伙還沒回來?”徐若曦神色自若,看了眼天色,精致的眉頭高高挑起。
“那是你二哥呀.....”徐金慎下意識嘀咕了一句,但是看著小妹面無表情轉過來的臉色,頓時訕訕一笑,識趣叉開了這個話題,“我先前去找了一趟天啟觀的道長,他們擅長推斷和尋人,想來很快就有消息。”
“放心,不管是誰,敢對我們徐家人動手,哥一定繞不了他!”徐金慎胸脯拍的錚錚作響。
“國子監內派人問過了?”
“問過了。”
“李府?”
“也沒。”
“青樓了?”
男子一愣:“二弟是讀書人,平時無交際應酬,去那里做些什么?”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消息。”
徐若曦欲言又止,緩緩道:“昨夜是花燈節。”
“啊?”徐金慎茫然。
”路上會有很多郎情妾意的男女同行而走,而那家伙如今年過二十還尚未娶親....”
妙齡少女娓娓道來,道:“那家伙走在河畔獨自飲酒,看著他人出雙入對,頗感寂寞空虛,剛巧走到了吉祥坊的勾欄之所,趁著酒意走進青樓,于是徹夜未歸也不是不可能。”
話音落下。
空氣略微有些沉默。
好像說的…還真特么有點道理?
如今大魏民風開放,一個國子監的學子偶爾在青樓勾欄之地夜不歸宿,最多也就只會遭到祭酒或者助教口頭指責一番。
越想越對,徐金慎莫名其妙悲從中來,一屁股坐在石墩之上,拍打著石桌慚愧哭喊道:“是我對不起二弟啊,想一想本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我卻沒有兼任起長兄如父的責任,結果讓他正在求學之際沉迷于煙花之地,我怎么對得起你們,怎么對得起爹娘啊!”
嗓音如牛,于是整個徐府下人全都知道了....搞了半天,嫖去了?
“我不是說過你不需要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嗎?”
徐若曦皺眉,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道。
“你先去看看再說,如果在那就把他帶回來。”
“不,這事怪我,為兄實在下不去手。”
“不去?”
“吾弟無錯,錯的是我。”
“辛辛苦苦搜查了一夜,那家伙最后被委托的天啟觀道長在煙花相柳之地尋到,你明天拿什么臉面去見你的同僚?”
“……你說的對,斯文敗類,有辱家門!”
徐金慎變臉極快,毫不猶豫拿起刀奔門而出,殺氣十足。
徐若曦抬起頭看向東方微起晨曦,神色無奈。
這個猜測....靠譜之中又帶了些許離譜....但純粹是為了讓大哥不至于沒事找事。
但問題是若不是這樣,那個家伙現在究竟在哪里?
“這個…”少女皺眉,朱唇輕吐,冷冷道:“笨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