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樂若有所思,沉默了會道:
“大哥,等會幫我個忙,將先前那死去一家家人的身份查清楚。”
徐金慎點了點頭。
小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魏都的附郭縣:平安縣縣衙。
魏都人口極多,地理環境極好,管轄之所也是錯綜復雜,而城西這塊是魏都之內設立的平安縣的管轄之地,按照律法而言在此地的犯法之人都需要先押送這里。
若是犯人情節嚴重,則需要上報刑部定奪。
縣衙外,兩座魁梧雄壯的石獅子靜靜擺放在那里,肅靜而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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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縣縣太爺姓牛,是一名年過七十面容瘦尖的老頭,看見一眾千牛衛的高官子弟來此,還簇擁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嚇得還以為是太子親臨要辦他,連忙從縣衙后院椅子上掉了下來。
然而當坐在椅子上聽聞全部事情經過后,對徐長樂的眼神那是一變再變,似乎是相當古怪復雜。
“這兩日就先麻煩縣老爺多多照顧我家二弟了。”徐金慎彎腰一拜,極為鄭重。
“好說,好說。”
只要不涉及到丟了烏紗帽,老油條的縣太爺心情大定,官氣十足的端茶送客。
徐金慎帶著眾人急匆匆走后,只留著兩名縣內衙役看管徐長樂,牛縣太爺上下掃視了一番,笑瞇瞇道:
“徐公子不幸撞見此等禍事,本是無辜的,只可惜國有國法,只能委屈徐公子在這里暫住幾日了,我也只能依法辦事。”
徐長樂搖頭:“不委屈,不委屈。”
牛縣太爺問道:“要不要先在此處吃點飯?”
“不太好吧。”徐長樂有些要臉。
“那喝點酒?”
“這個....不會。”
“那咱們就干脆先走流程?”牛縣太爺繼續笑呵呵道。
“行。”徐長樂點了點頭,就喜歡直接的人。
只見牛縣太爺臉色唰的冷了下來,喝道:“來人啊,將這嫌犯給我押入甲子獄,好生看管!但凡出了問題,我扒了你們的皮。”
兩名像是傀儡般的衙役頓時從后方將徐長樂兩個胳膊拿住,將其腰部壓至半彎,大喊道:“是!”
徐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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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平安縣衙地牢。
一座階梯斜著朝下,透過些許光芒。
徐長樂站在枯草組成的地面,看著碗口大的牢窗,聽著牢欄外幾個獄卒的賭錢罵娘聲,有些懷疑人生。
前一秒正在廟內跟幾名同窗討論哪家青樓的姑娘比較潤,后一秒卻鋃鐺入獄,讓人實在接受不了。
“怒發沖冠...憑欄處!”徐長樂悲憤出口高吼,下一秒卻被外面獄卒粗暴打斷:“吵什么吵,找死啊!”
“.....”
徐長樂沒了興致,盤膝坐在地面,拿起一根枯草叼在嘴里,開始思考問題。
很明顯的栽贓伎倆,并且是有意而為之,哪怕當時自己沒有進入小巷,八成也會有其他的方案等著他。
但徐長樂在意的問題卻不是這個。
大魏的律法雖說確實嚴厲,并且在某種程度上盡量維持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理念,可這個案情顯然并不能置自己于死地。
不提自己是徐府二公子,有侯爵身份和國子監監生這個概念,這個嫁禍就純粹顯得有些兒戲,并且疑點重重。
自己跟那家人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連大哥都不認為自己是兇手,那么但凡有些腦子的人,更是如此,別提刑部那些深不可測的老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