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小心接過,眉眼之中略微顫抖,顯然內心深處十分激動,而后他再度朝著空中諸位彎腰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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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鶴輕捋胡須,嘴角一勾,緊接著便仰首說道:
“從今往后,江陵,便是我主峰的少峰主,諸位弟子謹記!”
“是!!!”
此言既出,明不明事理的人都應該明白了,江陵就是下一任掌門無疑。
雖說主峰弟子僅他一人,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白于天下,明眼人都瞧的出來此事當中蘊含幾分別意。
高樓之上的那個少年雖然明白,但他頭腦很清醒,這對于他而言,太早了一些。
至于云鶴為何如此著急的原因,江陵到現在都還不清楚。
此間事了,轟動一時過后,縹緲峰一眾弟子都相繼離開主峰,返回了自家山峰。
而這個時候,設在江南各個地方的江湖風云榜單,在天機老人的授意下,被一人給刷新了一遍。
雖在榜上名次靠后,但以如此年紀,便入得了江湖風云榜之“新秀榜”,那也前所未聞。
就猶如那“潛龍在淵”,這位縹緲峰的小師叔,未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自此,“江陵”這個名字,恐又將在蘇州城內,再起風雨!
......
當日晌午,云鶴踏著山間小路,提溜著兩壺上了年份的好酒,走進了太湖旁的一座茅草所做的院落之中。
剛踏入圍欄所成的矮門之后,便聽到了霍霍的磨刀聲,聲聲入耳,讓人不寒而栗。
云鶴嘿嘿一笑,倒也不顧及坐在那里磨刀之人的臉色,只是將那兩壇好酒擺在他面前。
顯而易見,那人磨刀的手終究還是停頓了一瞬間。
“我今日前來,是專門向你賠禮道歉的。這不,兩壇正宗的九江雙蒸。
怎么樣,難得今日閑暇,賞個臉,痛飲一番如何?”
眼見這位一方掌門低聲下氣的模樣,那個磨刀的黑衣人始終沒有抬起頭來正眼瞧他。
此番情況,云鶴見了倒也不氣,因為他早有預料,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他旁若無人地坐在黑衣人的身邊,端坐著身子同他講話:
“是,今日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也是知道的,我現在這種狀況也沒有幾年好日子可活了。若不趕緊在入土之前將身前之事早些打理妥當,哪怕短活一載,縹緲峰也會大亂。”
說著,他將左手按在黑衣人的肩頭上,聲音之中飽含滄桑與憂郁。
“若我身死,掌門之位一旦空置出來,我師兄的那幾個徒弟難免會爭來奪去。
縹緲峰不能毀于我手,若是如此,云鶴還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見我師父他老人家?”
咣當!
黑衣人將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擲,終于抬起頭來正視著他。
入眼可見的是臉上一記粗長的傷疤,斜著從腦門一直到下巴,簡直是觸目驚心。
他的聲音也比尋常人的更加粗獷,再看他那副丑陋的模樣,就仿佛是從地獄中走來似的。
“你明知道江陵身上背負的是什么,日后將要面臨的是什么,還讓他做你這安居一方的少峰主!
云鶴,或許當初我就不該帶他來蘇州城,更不該讓他拜投進你這縹緲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