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筱你給我起來,別以為躺在地上裝死就能蒙混過關。”
空曠冰冷的樓梯間內,高馬尾吊角眼的女生用腳上锃亮的小皮鞋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女孩。
嘶,一陣鉆心的痛意從掌心傳來,接著徹骨的疼痛襲遍全身。
云姣蜷了蜷手指,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她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前有兩個凡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林莎莎收回腳,眼底流露出嘲弄之色:“許霜筱,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勾引謝淮之前,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而她一旁的陶菲嘉,看到女孩額頭滲出的血跡后,咬著嘴唇說道:“如果你以后能離謝淮遠一點,我們往后都能相安無事。”
這些話里透露出巨大的信息量,宛如一盆狗血兜頭淋在云姣身上。然后,一段對于云姣這個活了四萬年的神仙來說異常短暫的記憶,涌入了她的腦海。
這段記憶只有十八年,是屬于云姣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的。消化了原主許霜筱的記憶,云姣不由地在心底嘆息,原主也是個可憐之人。
許霜筱出生后不久,便被丟棄在白溪村,她現在的養母許永蘭將她撿回時已經奄奄一息,送到醫院進行搶救,她才撿回一條命。許永蘭的丈夫早逝,只生了一個大兒子周志國,比許霜筱大了二十二歲。
周志國在外地打工,平時很少回家,對于母親領養原主充滿了怨言,對許霜筱的態度更是惡劣。后來在妻子的攛掇下,周志國把兒子送到許永蘭跟前和許霜筱“爭寵”。
論輩分,周志國的兒子要叫許霜筱一聲姑姑,但她這個侄子一點都不喜歡她,從小就和外人一起欺負她。那些人罵原主是沒爹沒媽的野種,孤立她,欺負她。
在這種環境下,原主逐漸變得沉默寡言,內心也十分陰郁。直到高中,她遇見了校草謝淮,他是唯一一個會關心她的人,原主也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了他。
這次是因為許霜筱在操場跑步低血糖昏倒時,校草謝淮把人抱到了校醫室,惹惱了謝淮同班暗戀他的班花陶菲嘉。放學后,陶菲嘉就帶著她的姐妹林莎莎將許霜筱攔在了樓梯間。
許霜筱第一次沒有向她們妥協,雙方沒說幾句,林莎莎便一把將許霜筱推下了樓梯。許霜筱在滾落樓梯的時候碰到了頭昏了過去,然后云姣的神魂便附在了她的身上。
云姣暫時沒精力思考自己為什么會穿到一個凡人身上,她穿進這具身體時雖意識不清,卻結結實實挨了林莎莎一腳,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她們。
見女孩一直不說話,陶菲嘉看著地板上的血有些心虛,她抬頭發現樓梯間并沒有裝監控,頓時松了口氣,扯了扯林莎莎的袖子:“莎莎,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吧。”
說完兩個人挽著手,便要從云姣身邊的樓梯走下去。
“我是不是該夸夸你們,把許霜筱推下樓,現在還能心安理得地離開,心態可非常人能比啊。”云姣單手撐住墻壁,堵住了兩名女生的去路。
林莎莎伸手推云姣的肩膀,“許霜筱,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別再來我們面前礙眼了。”
林莎莎總覺得醒來后的許霜筱言行舉止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神更是帶給人一種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