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姣尋著氣息,發現客廳里的紅木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男人,好像一股電流直擊心臟,她瞬間愣在了原地。
只見男人身著一件白色提花短袖襯衣,敞開的領口處一枚貝母扣散發著光澤,襯得鎖骨瓷白發亮。
云姣咽了下口水,視線緩緩上移,便看到一張在霞光下熠熠生輝的側臉,金色的光勾勒出男人漂亮的面部輪廓,仿佛神明降臨般不可褻瀆。
轟的一聲,云姣的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
傅宴洲穿著修身西褲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整個身子慵懶地向后靠在沙發背上,白皙如玉的指節有規律地敲擊著扶手,渾身散發著掩蓋不住的強大氣場:“既然砸了我的東西,那便該怎么賠就怎么賠吧。”
在如此尊貴的男人面前,許永蘭有些局促和窘迫,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是是,您說的對,打碎了您的東西賠償是應該的,只是您也看得出我們的家庭條件,一時間拿不出這么多錢,能不能再寬限些……”
站在男人身后的保鏢冷然道:“你們要是賠償不了,那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周俊恩面色一白,攥著拳頭說道:“東西是我打碎的,我賠給你們就是了!”
……
從看到男人的那一刻起,云姣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滿心滿眼都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是他,月瀾!
天界姻緣神,神界維納斯,他來找她了!
與此同時,傅宴洲微微偏頭看向門邊,他早就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但早已經習慣了注視的他并不在意,只是這道目光似乎格外炙熱了些。
站在門邊的少女有著清雋漂亮的臉型,及腰長的烏發隨意扎在腦后,細膩白皙的額頭貼著一只創可貼,鴉羽般的長睫向上卷翹著,小鹿般的眼睛里似乎盛滿了極夜星光,不點而朱的薄唇微張著。
只一眼便足以令人驚艷。
傅宴洲心底莫名生出一絲親近之意,讓他不由想要靠近這個女孩。
被男人盯著看,云姣的臉紅的像條油燜龍,她有些激動地走進來來到男人面前:“月瀾哥哥,你、你怎么來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現在云姣可以百分百確定月瀾的神魂就附在面前這個凡人身上,這具身軀被他的神魂滋養,連容貌都與他真容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保鏢有些警惕地盯著這個突然沖過來的女孩。
“許霜筱,你在做什么?”許永蘭低喝一聲,一把將云姣拉到身邊來,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邊向男人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有意沖撞您,您千萬別和她計較……哎呀!許霜筱,你頭上是怎么回事?”
許永蘭剛一回頭,就看到女兒頭上貼著一片創可貼,立刻把人從頭到腳地檢查了一遍,都快急哭了:“怎么腿上也破了,這么多傷都是從哪來的?”
許永蘭就是許霜筱的養母,一直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只可惜許永蘭上了年紀,并沒有發現自己女兒被欺負的那些年。
“媽,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放心吧。”云姣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有些急切地上前一步,“月瀾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認錯人了。”聽著少女一口一個月瀾哥哥,傅宴洲眉梢輕挑,低頭轉了轉戴在左手上的腕表。
云姣當然不會信,她的神識不會出錯:“我不可能認錯的,你就是月瀾哥哥!”
傅宴洲默而不語,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見他不說話,云姣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這幅樣子,傅宴洲心底竟生出一絲不忍,連他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既然你認識我,那你不如說說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云姣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覺得這話實在是不適合大聲宣揚,于是一只手遮住嘴巴,湊近男人小聲道:“你怎么連這個都不記得了,我們三萬年前就認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