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敖隱得知消息趕來,云城已經歷經了一夜。
昨日的雪下了一整夜,如今在云城固有的高溫趨勢下,已經逐漸開始融化了。
清早,云姣吃完早餐,準備和周駿恩一起出門坐公交,這時忽起一陣大風,院內的樹隨風簌簌作響,落下不少葉子來。
周駿恩正打算抬步走出去,云姣在身后抓住了他的書包帶。
奈何他如今怎么都掙不過云姣的力氣,最后只能不耐煩地轉過身來:“許霜筱,你又想做什么?”
云姣正抬起頭望向天空,風拂過她的面頰,吹動她額前的碎發,她的眼睛里是周駿恩看不懂的神情。
“我今天不去學校了。”云姣淡淡說道,隨后放開他,去拿桌子上的手機。
周駿恩嗤了一聲:“你是想通了?反正你在年級里也是吊車尾。”
云姣不理會他,打開通訊錄找到班主任,撥了出去。
她的請假理由簡潔明了,凍傷了,要在家養傷。
孔秋英正在整理桌子上的數學試卷,翻到許霜筱那張的時候,她看到上面醒目的68分,只感覺心頭冒火:“你昨天就請假在家修養,你上哪凍傷去?再這樣下去,你干脆退學算了,不要拉低四班的平均分!”
周駿恩能夠聽見從聽筒里傳來的聲音,他就在一旁一臉譏諷地瞧著。
然而云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老師,您放心,我在家也會好好學習的。”
孔秋英一口老血差點涌上來:“我信你才有鬼!你,叫你的家長,帶你來學校一趟……”
“嘟、嘟、嘟……”
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孔秋英一看手機屏幕,電話居然被單方面掛斷了!
她把許霜筱的試卷抽出來,單獨放在了一邊。
有些孩子就是太放縱了,欠收拾!
這邊,云姣掛掉電話,又把手機放回了桌子上。
周駿恩的表情從嘲諷變為了驚悚,許霜筱什么時候這么有膽了,居然和自己的班主任叫板?
許永蘭走過來,不放心地看她:“筱筱,你怎么又請假了?”
許永蘭年紀大了,好多事情不用和她說的太詳細,但也不能不說,云姣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她這么說,許永蘭也就不多過問了,女兒這段時間的變化她看在眼里,她雖然驚訝于女兒性格和能力上的轉變,也害怕她會惹上麻煩,但她對女兒還是足夠放心的。
畢竟許霜筱一直是個知分寸的孩子。
周駿恩嘲諷道:“奶奶,你就別管她了,她在年級里一直都是吊車尾,上不上上學都沒什么區別。”
許永蘭二話不說就去轟他,“你姑姑是能辦大事的人,你一個小孩子懂什么,趕緊去上你的學去。”
周駿恩被驅出門,走在路上背影有些落寞。每當這時,他心里對許霜筱的恨意便又增了一分。
從小許永蘭就偏寵許霜筱,可他明明就是個路邊撿來的養女,為什么無論他怎么做,奶奶都偏寵她一個人。
她許霜筱就是個無父無母成績低下的野孩子,憑什么要在許家奪走他的寵愛?
-
云姣穿著學校的校服裙,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襯衣,外面的溫度其實是偏低的,但云姣感覺不到冷。
她正打算出門,這時傅宴洲從樓上下來了,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問:“你不冷嗎?”
云姣眼睛眨了眨,半晌她用雙手搓了搓胳膊,聲線軟糯道了一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