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哼一聲,不再回答他。
成年的傅淮舟就像是個旁觀者,苦苦深陷噩夢,看著女人一遍又一遍毒打兒時的自己。
他對著蜷縮在角落不斷發抖的自己,輕輕說:“不要哭,哭泣是弱者才會做的事情。”
“還有,你爸爸才不是大英雄。他是惡魔,是害你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可是,這終究只是他的一場夢,小男孩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世間所有發生過的事也不會通過后天的努力得到任何根本性的改變。
存在即是事實。
…
傅淮舟第二天醒來的早。
他坐起來發呆了將近一分鐘,隨后才下床洗漱做飯。
周粥沒通告,所以她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
她剛推開房門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她眼睛一亮,直奔到廚房。
果不其然,她沒猜錯。做飯的正是傅淮舟本人。
傅淮舟聽到動靜后停下了手中動作轉過身來。發現周粥沒穿鞋時,他臉上的笑意立馬收斂幾分,蹙眉詢問:“你怎么又沒穿鞋?”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抽過一張面巾紙仔細擦干自己細手指上的水漬。
傅淮舟朝她走了幾步,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快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發燒。都入冬了,天那么冷,你平時多注意保暖,千萬別著涼。”
“更何況你還體寒。我今早去問顧程了,他說你這種情況要是再不注意可就要天天吃中藥保養了…”
以前生人勿近的傅淮舟此刻仿佛化作了老媽子,叨叨嘮嘮說個不停。
周粥拉住他的手,無奈說:“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錯了。”
怕傅淮舟不信,周粥伸出了兩根手指,指向天,一本正經道:“我發誓!”
傅淮舟被她逗笑了:“別人發誓都是四個手指頭,就你特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比耶拍照呢。”
周粥“嗯哼”一聲:“那我重新發誓?”
“算了,不用那么麻煩。以后我親自監督你,要是你沒聽進去我今天是的話,我就直接給你買中藥,天天盯著你喝藥。”
周粥哀嚎:“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能不信我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傅淮舟微笑:“別演了。”
“好的老板。”周粥收回浮夸的表情,眼睛水靈靈的。“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所以絕對不會敷衍的。”
飯菜的香味一縷一縷從鍋里飄了出來,勾起了周粥的饞意。她咽了口唾沫,轉移話題:“淮舟,你做的什么飯啊?”
傅淮舟的廚藝那叫一個絕,每次做出的飯菜都讓周粥贊不絕口。
“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周粥笑容加大:“我就知道!我一聞到這個香味就猜出來了!”
“我跟你講,你做的糖醋魚真的很絕,隔壁小孩兒都饞哭了。”
傅淮舟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開玩笑:“哪里是隔壁小孩兒饞哭了,明明是你被饞哭了。”
做飯的都是爸爸。周粥表示不跟他計較。
她笑瞇瞇的問:“什么時候開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