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
想到這里,陳喜芬也懶得在沈勉身上自找麻煩了。她的目標轉換的很快,從沈勉這個“主犯”轉到了更好收拾的“從犯”身上。
陳喜芬的想法很簡單,任你是誰,我一個當家主母,收拾你一個偷人的外室,還不是易如反掌?
她的動作很快,半個時辰不到,底下就有消息遞上來,說是早間在花園的訪琴橋附近,看到丫鬟秋月跟勉大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最關鍵的是,兩人的身上都沾了許多泥水,顯得十分狼狽。
看熱鬧的,還以為他們打起來了。
先前葛季平鬧上門的時候,秋月主動提到沈勉,就已經惹人生疑。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如何能讓陳喜芬咽下這口氣?
現如今,算是新賬舊賬一起清算了。
再加上一個無故被打罵的秀珠,在知道緣由之后,選擇了“落井下石”,在陳喜芬面前告了一狀。
那日在熙院外,秋月不過是給沈勉行禮時說了句話罷了,竟被秀珠添油加醋,成了搔首弄姿的蕩-婦。
秀珠只顧著告狀,結果沒想到個妥帖理由把自己給摘出去。陳喜芬惱怒她知情不報,為此扣了她一個月的月錢,作為處罰。
這么一算下來,秀珠似乎還是最虧的那一個。
最委屈的,當屬秋月了。
她不過心情不好,隨意逛逛園子罷了,竟給自己招惹來禍端。
倘若沈勉沒有出現,她不過在花叢邊略站一站就回去了。偏巧被沈勉瞧見。
這位爺慣弄風月,見秋月一個人在花叢邊站著,便有心逗弄她一番。
他刻意放輕了步伐,做賊一般從邊上摸過去。秋月哪見過這陣仗,被他冷不丁一嚇,半只腳就滑下了岸坡。
訪琴橋下的棠溪雖然不深也不寬,但沾泥帶水的很不干凈。最關鍵的是,秋月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在一種尷尬的姿勢下,她根本不能將腳從淤泥中拔出。
沈勉自知理虧,伸手想幫她一把。結果越幫越忙,反倒把人給逼下了水。
要論倒霉,這絕對是秋月最倒霉的一天。
無法,她一身狼狽。沈勉倒肯紓尊降貴,親赴污池的把她給救出來。
秋月又羞又惱,雙腳甫一落地,就掩面離開了。留下個勉大爺還在岸邊,竟不管不顧。
正所謂三人成虎,況且青天白日的,總有人看見。
秋月回去后,心知不能當做無事發生。隨即換了身衣服并釵環,捏著帕子到老太太跟前先行請罪,求她老人家責罰。
現在只有老太太能救一救她了,換做別人,根本就不是陳喜芬的對手。
在以往,老太太可能不會插手這些污糟事兒。但或許是秋月磕頭磕得猛,又或許是老太太可憐她。總之,最后秋月被調到了葛香羅的身邊。
此舉,既是罰她,也是考驗她。
葛香羅這個看似與世無爭的女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目前還不能過早下結論。
老太太并不能完全的信任她。
借此機會,秋月被老太太尋了個由頭,賞給了葛香羅。
說是伺候,其實就是監視。
外行人不懂,還以為這是老太太的抬舉,明里暗里的都羨慕葛香羅。
“履行婚約”一事,就此又被抬到了臺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