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日后數年,得到鮑叔牙推薦,擔任國相,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五霸之首。
對內大興改革、富國強兵;對外尊王攘夷,九合諸侯,一匡天下。
前者亡國之臣,下賤馬夫,后者下九流之商賈,重利怕死之人。
此二人者當時無名,身份卑賤,而終名留青史,流芳百世。
英雄不問出處,名士成名前,皆為默默無聞之輩。
本公子之前紈绔膏粱之名又有何恥辱可言呢?
公乃小兒之見,不足與高士共語。”
大夫甘茂甘茂氣的連續拍打胸口:
“你!”
秦地大儒孔子后裔旁支孔無德起身自信道:
“三公子所言皆強詞奪理,不是正論,諸公不必與之計較。
請問三公子治何經典?”
三公子贏天搖頭苦笑:
“本公子從不做那種尋章摘句,引經據典的學問。
那是迂腐書呆子們的事情,與興邦立業毫無關系。
自古以來的大賢們,也未必治什么經典。
商湯的宰相伊尹,當初不過是個耕地的奴隸,興周的姜子牙曾作渭水垂釣之漁夫。
至于后世范蠡、管仲之輩,皆有匡扶宇宙之才,也沒聽說他們治什么經典。
可嘆如今酸腐書生們張口經典、閉口古訓,整日忙碌于筆硯之間。
我看這些人恐怕只會數黑論黃,舞文弄墨而已!”
孔無德氣急敗壞:
“聽三公子之言,口氣甚大,未必真有實學。
恐為天下儒者所笑耳!”
三公子贏天指著孔無德鼻子訓道:
“既然說起儒者,可知道儒者有君子、小人之別么?
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公正,斥邪惡。
既能恩澤于當時,又可流芳于后世。
而小人之儒則不同,專攻筆墨文章,只會雕蟲小技。
可謂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而胸中實無一策。
小人之儒,就是日賦萬言,又有什么可取之處呢?
經學而不能致用,此乃小人之儒。
勸爾等腐儒切莫效仿等小人之儒,留下千秋萬代之罵名啊!”
群臣見三公子贏天對答如流,盡皆失色。
還有想挑戰者,皆不能問。
眾人心中紛紛感嘆:
即便縱橫策士張儀在場,以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能與之對敵。
三公子贏天神色揚厲地掃視在場文臣,皆低頭沉默不語。
咕咚咚!
三公子贏天抬起酒壇,痛飲剩下的濁酒。
笑傲朝堂。
此時,再無一人敢能和三公子贏天辯論者。
既然說服不了,辯論不過三公子贏天。
群臣在世子嬴蕩、相國甘龍、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的默許之下。
紛紛又開始嘲諷恥笑。
“張儀詭辯之能,恐怕都不及三公子你的十分之一。”
“紙上談兵,空中樓閣,一派胡言!”
“志大才疏,最是擅長風月之能事!”
“不僅自甘墮落,還喜歡裝神弄鬼,滿嘴狂言!”
三公子贏天有些著急,畢竟現在咸陽之圍迫在眉睫。
自己沒有時間跟這些氣急敗壞的無能之輩繼續辯論。
酒已喝盡,話已說盡。
三公子贏天向前一步,對著主事的相國甘龍、太尉魏冉請示:
“現在可否答應本公子率軍出征?”
“……”
世子嬴蕩不語,太尉魏冉歪頭,四公子嬴稷裝作沒聽到。
他們幾個今日見識到了真正全方面的三公子贏天。
不僅武德充沛,更是能言善辯,此人若是領兵,萬一大勝。
三公子贏天在秦國的危局自然可破。
他們怎么可能答應。
群臣看向了一直低著頭捋著白須的相國甘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