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藩王,諸位認為,誰在北方更合適?“方世玉將這個足以致命的問題,丟給了眾人。
詹徽和李原名相對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意思
這個時候,齊泰站在人群中,嘆息一聲道:“朝廷削藩為何要同遷都聯系在一起,都城在應天,難道就不能控制北疆嗎?”
“如何控制?”方世玉嗤笑一聲道。
齊泰道:“圣上就是從南邊打到北邊的,早年沒有藩王,不一樣控制的很好?”
詹徽目光疑惑,瞧了一眼齊泰,心中冷笑道:“真的是初生牛犢,狂妄自大。”
李原名暗暗搖頭。
方世玉聞言,漸漸笑出了聲,看著齊泰道:“秦,晉,燕,三王是什么時候就藩的?”
“秦晉二王于洪武十一年離京就藩,燕王洪武十三年就藩。”
齊泰駕定道。
“齊大人記性真好,那齊大人說一下,徐達老將軍哪年逝世的。三王就藩的時候,徐達老將軍又在做什么?”方世玉面色坦然,對于這些事情,他都太清楚太清楚了,怎么可能不清楚。
齊泰疑惑道:“中山王逝世洪武十八年。”
“洪武十八年,二月,在這之前,徐達老將軍就已經因為多年的舊傷復發,病魔纏身,洪武十五年末,徐達老將軍已經無法親上戰場!”
“中山王死了,朝廷還有哪個人,能在北疆,守得住萬里邊防,擋得住游牧騎兵,調的動各鎮大軍嗎?”
“還是說,弄一個將軍過去,丟城棄地?放任賊寇入關?殘殺北疆百姓?他們不是你爹你娘,你當然不會傷心了。”
“你一家人在應天,在這江南花花世界,開開心心的,又怎么會為北疆的戰爭而落一滴淚
“你可以歌舞升平,因為這和你沒關系,但北疆那些被異族搶掠,殘害,屠殺的邊民,都是大明的子民。”
“齊泰,你可以坐下了,我記住你了!”
無論前邊方世玉斥責的多兇,都遠遠比不上最后這一句,朱元璋賓天的時候,無論誰是繼承人,但方世玉這個輔政大臣的位置肯定是跑不了的。
輔政大臣記住你了,而且還是在這種非常不好的事情上,后果可想而知。
方世玉并沒有在齊泰的身上多浪費時間,直言道:“剛才和齊大人的討論,諸位應該也聽清楚了。朝廷沒有人能統籌長城一十三鎮的兵馬。”
“說實話,就算有這個人,他能力達到了,他的德行,對于朝廷的忠誠,又是否達到了?自中山王徐達之后,朝廷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可以一己調動整個北疆大軍的元帥存在。”
“所以,藩王,朝廷,只能二選一,陛下已經選了讓朝廷去北方統籌邊防重鎮大軍,集中力量。”
“所以,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戶部準備錢糧,召集民壯,工部準備開工在大都的基礎上,以應天府為藍本,修建一個大應天府三倍的新都!”
方世玉話音剛落。
戶部尚書趙勉終于開口道:“殿下,此事不妥啊!”
“為何不妥?”方世玉疑惑道,趙勉不像是會阻攔朝廷大事的人,不然的話,老朱頭也不會讓他坐在戶部尚書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趙勉道:“殿下,您進獻朝廷的玉米,紅薯,馬鈴薯等神物,其中玉米和馬鈴薯,準備在西北,遼東平原地區,大肆種植。”
“戶部已經將種子發下去了,圣上派遣翰林院學子數千人,國子監學子近千人,奔赴遼東,西北平原,學習,教導當地官吏如何種植,教授他們關于作物的生長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