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勉道:“這個事情,還是要工部先出新都的修建圖紙,城墻的寬,高,護城河河道的水深,河道寬度,以及新宮的各項圖紙,及其內城,外城,只能等城圖出現,才有辦法商議。”趙勉算是認同了方世玉的說法。
讓商人帶金入場,先開工,朝廷一點點撥付錢糧,即能獲得成效,又能修建新城。
“嗯,關于新都的修建問題,先修皇宮及各大殿,房舍,皇城內墻,然后在一步步向外擴。”
“爭取在洪武二十八年的時候,能讓陛下搬過去。不然的話,到時候肯定要出事情。”
“至于商人帶資入場的事情,我去找人投資,工部先把皇城的圖紙拿出來,分成大小幾塊,工部自己估算一下投入。”
“等一切辦妥了,朝廷開招標會,讓商賈投標,誰要的工程款少,誰去做!”方世玉篤定道。
工部尚書嚴震直開口說道:“殿下,這個事情辦起來不容易,工程款越少,代表著利潤越小,如果出現克扣,或者是偷工減料的事情,有損皇家顏面!”
聞言,方世玉微微點頭道:“新都所有建筑,皆由工部官員驗收,如果出現驗收的時候,一切合格,事后發現不合格。廢除招標契約,承包商人以貪腐論處,格殺勿論。如果有官員在新都修建過程中,貪污受賄,泄露工部預算,三族剝皮!”
“這件事情就這么辦,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方世玉對于遷都的事情,非常重視,以他的性子,在眾臣面前表現的說出剝皮這個詞,確實讓人難以想象。
不過大家對于新都的意義,也都非常清楚,方世玉和眾人說明后,詹事府對于遷都的議題,算是定下來了。
而接下來面臨的,就是無休止的忙碌。
工部要先進行圖紙測繪,給出預算,朝廷進行招標,讓商人入場,招募民工,趕赴北疆修建新都。工部要現場勘測,實地考察,監督商人用料,工程是否合格。
待到眾人全數散去,方世玉卻坐在詹事府,遲遲不離去。
“這些人都是什么情況,怎么一個能放心用的都沒有!”方世玉翻看著朝廷各部官員的名字。
如今已經是洪武二十六年初了,也是時候組織軍隊,去紫銀城府換防,把馮誠給換回來了。
只是要選人,那肯定要選一個懂兵的,還要足夠忠誠,方世玉只能從無數的朝臣名單中選擇。然而就是翻閱這些朝廷眾臣的名單籍貫時,方世玉發現了一個人才。
“鐵炫,色目人后裔,生于無順帝至正二十六年,也就是老朱頭打敗陳友諒后,討伐張士誠的那一年。”
“盛庸的忠誠度自然是沒得說,畢竟當初可是因為靖難之役后,建文帝失敗,直接選擇自殺了,也算是給建文殉國了。”
“這兩個人的忠誠沒問題,盛庸任職都指揮,由他領水師順著已經有海圖的航線,前往紫銀城府,肯定是沒問題的!”
“就他們倆了!”
方世玉口中念念有詞,不過他并沒有急著召見二人,以他的身份,公然召見武將,這是大忌。
方世玉趁著天色還沒有徹底黑下,向著乾清宮走去。
瓊樓玉閣,方世玉心中感慨道:“建一個三倍于應天的泰府,老朱頭的心可真的大啊。”
深吸一口冷氣,因為方世玉有朱元璋的金牌,前往宮中任何地方都不會有半點阻礙,甚至內帑的大門,方世玉都可打開。
沒有通報,方世玉進了乾清宮,看著正在床上酣睡的朱元璋,方世玉上前在朱元璋的軟塌旁,躬身道:“老朱頭。”
“來了,這么晚過來,是事情處理的不好嗎?”朱元璋并沒有睡著,或者說,方世玉到乾清宮,雖然沒有通報,但朱元璋就是知道方世玉來了。
“處理的還算妥當,朝廷戶部每年軍餉開支甚重,無力承擔泰安府的興建費用,所以我準備招募民間商人參與其中。”
“讓他們拿錢,招工,先把泰安府修建起來,按工程給予酬勞。內帑的存款,應該夠支出了。”
內帑這些年的收入,每年都在幾百萬上下,這其中包括洪武晚年新政,使得天下農田歸了皇莊。雖然這稅收不高,按收成十五取一,朝廷還要從皇莊拿走全年田畝租金的九成,但只剩下一成,那也擋不住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