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天朝的軍人,沒有主子,沒有奴才,管好自己的嘴巴,比什么都強,不管是你漢人女真部,還是漢人蒙古部,沈陽候也聽著點。大家都是給朝廷賣命的,做的好了,天雷王的賞賜,封妻蔭子,王侯代代,做的不好,帝王一怒,千里浮尸。”
“以后在軍中,統一按照朝廷的官職或爵位稱呼,再有出現主子,奴才,首領等稱謂的,一律軍法從事,定斬不饒。”徐欽雖只有二十出頭,比方世玉小了些,哪怕他還沒有承襲魏國公的爵位,但他的這番話,也確實是讓察罕和孟特穆驚了一跳。
狐假虎威,說的也就是這般了。
吃軍隊的飯,不給這幾個大國公面子,這飯可真的不好吃。
看著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這么捏住了察罕和孟特穆,盛庸笑著打圓場道:“這些都是軍紀問題,還是先說下,關于朝鮮的進攻方針吧。
在這里,可以將朝鮮比之為宋,一個靠兵變奪權取來王位的國家,兵備松弛,而且經歷第一次王子之亂和眼下的第二次王子之亂。”
“這同時是一個喜歡內部政變,乃至兵變奪權的國家。”原史中,李成桂兵變奪權,為了讓自己的王位坐的安穩,合法,遣使大明,希望能得到大明朝廷的冊封,說白了就是得到朱元璋的同意和冊封。
前文也說,李成桂連國家名字都選了幾個,交給朱元璋裁定,朝鮮亦是從中脫穎而出,只是也不知是為何,原史上的朱元璋。
雖然給李成桂定了國號,但卻并沒有給李成桂冊封文書和印璽,鐵卷,國書等一切關于大明朝廷同意冊封李成桂的官方文件。
乃至于,李成桂在原史上,一輩子都沒敢自稱朝鮮國王,似乎是怕犯了朱元璋的忌諱,但他既是兵變奪權,又不能放棄手中的權力。
只好搞了一個,代執朝鮮國事的名號出來,掌握朝鮮大權。
雖然方世玉沒有吝嗇,該給的都給了李成桂,但中央朝廷對朝鮮的態度,一直都是瞧不起,看不上。
同處于一個時代,誰能看得上靠著兵變奪權的李成桂。畢竟大明剛出現一個屌絲逆襲的超級雄主。
李成桂的兵變奪權,是他最大的污點,同時上行下效,他也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第一次王子之亂,李芳遠作亂,李成桂沒死。
第二次也就是現在的王子之亂,雙方都有中央朝廷支持的影子,這個時候,李成桂也沒死。
不單單李芳果控制不了這兩個兄弟,便是李成桂,也只能徒呼奈何,毫無辦法。
李芳遠同李世民相差無幾,雖然所處環境不同,但人生經歷,堪稱如出一轍,能力未必比的上祖師爺,但領軍打仗是真的有兩下子。
或許都是姓李的緣故吧。
他們家喜歡兄弟相爭,乃至鬧的天翻地覆。
帥帳中,徹夜交談,竟然沒有一個人犯困。
直到這個時候,盛庸才想起來,開口詢問道:“常將軍,徐參謀,你們倆,都是畢業于南京陸軍學院吧。”
“對啊,怎么了?”常繼祖直接開口回答道。
盛庸笑著道:“怪不得,怪不得。這個方法,和當年在學院,太祖皇帝親自督導編撰的兵書說辭,如出一轍。”
徐欽尷尬的笑了笑道:“太祖高皇帝的戰略目光和智慧,豈是我等能望其項背的,行了,多的別說了,打仗就是花錢。朝廷給的軍費只有兩月的時間,拖得久了,兵餉都是問題,明天修整一日,夜里拔營,跨過鴨綠江,奔襲漢城。”
“漢人女真騎兵,漢人蒙古騎兵,孟特穆負責左翼,沈陽候負責右翼。若是部隊在中間遭襲,你們就引頸就戮吧。”
徐欽說罷,讓一眾將校離開了帥帳。
出了大營,孟特穆拉著盛庸的手,激動的說道:“總兵大人,我好難啊。。。”
孟特穆眼眶泛紅,他很怕呢,真的很怕,他才有多少族人?如果真的得罪了徐欽,真的,徐欽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就孟特穆那點家底,魏國公府附庸的勛貴們,想捏死孟特穆,簡直不要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