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孟特穆連連點頭道:“天雷王明察秋毫,孟特穆誓死效忠天雷王殿下,絕無二心!”
“你們要是有二心,你也不會出現在養心殿了,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羅貫中寫的三國通俗演義,呂布這個人,你知道嗎?”
方世玉饒有興致的看著孟特穆,他在翻閱孟特穆的信息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天下第一武將呂布?”孟特穆心中一驚,開口道:“末將尺寸之功,豈能擔得起。”
“是啊,天下第一武將的名頭你是擔不起,三姓家奴的名頭,你學的有模有樣吶!”方世玉坐在椅子上,只見孟特穆聞言,好似吃了蒼蠅一般。
然而,他卻也不敢有半點的異樣,在大明皇宮,最沒有權勢的太監都可以對他隨意打罵,孟特穆在大明連條哈巴犬都算不上。
真的算不上。
“殿下若是愿意賜姓,奴才也可以做四姓家奴。”孟特穆語出驚人的說道。
噗!
方世玉剛剛喝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細細打量著孟特穆,猶豫道:“你倒是,行,行,不過我沒有給人改名字的癖好,回驛館等著,察罕出兵之后,我會見你!”
方世玉放下了茶杯,今天他算是長見識了,在這個時代,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三姓家奴算什么?如果連換五姓能得到殿下的寵卷,怕是孟特穆會連著換十次。眼睛都不眨一下。
孟特穆告罪謝恩后,離開了養心殿。
衛宏才見人都走了,這才跪在方世玉的桌子前,俯首跪拜,也不說話。
“怎么?有什么不敢說的嗎?”方世玉閑庭信步的起身走著,開口詢問道。
“宦官不得干政,奴婢本是宦奴,但奴婢認為,還是要提醒殿下,哪怕殿下要殺奴婢,奴婢不吐不快,望殿下三思后行!”
衛宏才豪氣干云的說著,方世玉揮了揮手道:“說吧!”
“殿下,漠北重地,現在的情勢本是很好,朝廷扶持良哈,瓦剌,對抗韃靼,漠北草場三分而治,只要朝廷運用得當,他們三家永遠沒有可能同流合污!”
“如今殿下卻要在北疆建立黃金家族的榮耀,那黃金家族可是暴元的前身,奴婢雖是閹人,卻也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之理。”
“在北疆親手創造一個勢力,對朝廷百害無利。那察罕豈能同黔國公相提并論!黔國公是太祖殿下的養子啊!!!”衛宏才聲淚俱下,似乎是想打消方世玉的這個念頭。
嗤笑一聲,方世玉道:“自己下去領廷杖五下,以儆效尤。你知道的,我怎么會不知道!察罕帶著朝廷的軍隊,漠北拿下了,黃金家族也要滅族了!”
衛宏才愣住了,迷茫的目光看著方世玉的背影,心神沉重道:“既然是要殺察罕,為什么還要讓察罕做領軍大將去北伐??”
“萬一敗了呢......”
衛宏才一時間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耷拉著腦袋,去領罰了。
作為殿下身邊的內侍大太監,大明朝廷的廷杖就很厲害了,他們可以一百棍子下去,毫發無損,也可以一棍子下去斷兩條腿。
雖然不能有這么夸張,但也相去無幾。
裕景宮。
方世玉同李婉吃了晚膳后,夜晚留宿時,李婉開口道:“殿下,前些日子姐姐說,想要送王子去讀書,也找不到個大儒教他。”
“不過聽馬姐姐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把他的文堅送去民間學府入學。慶慎也說想讓孩子去民間入學,只是這好像同禮制不合。”
李婉神色凝重的看著方世玉道,索性她現在還沒有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有,也可能這一輩子都趕不上了。
方世玉道:“送去民間也挺好的,也別讓他們在京師入學了,直接送鳳陽去。在鳳陽入學幾年,肯定要比京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