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吳王殿下!”王川躬身行禮道。
“行了,祖師爺都跟我說了,有什么要我幫助的,你只管說吧,我現在忙得很,快點說完!”
朱允熥手里拿著毛巾,幫助武凝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看也不看王川一眼,似乎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了眼前這個一心專注解刨大業的武凝雨了。
“天雷王要草民來平抑江南糧價,但草民需要吳王幫助將南京的一眾糧商都聚集起來,一起吃頓便飯。”
王川躬身道,南京,糧價漲的最兇狠的地方,王川來到這里時,糧價已經達到了五十三貫寶鈔一斗米。
就這個價格,還有許多人買不到糧食。只能靠著朝廷的賑濟糧,勉強糊口。
聞言,朱允熥狐疑的看了眼王川道:“讓本王幫你做東,邀請那幫一身銅臭,大發國難財的家伙?”
“整個南京城,草民已經找不到其他人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可以將他們聚集起來。”王川道。
朱允熥轉頭冷哼一聲道:“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南京,前帝都,知道我是誰不?吳王!你知道我架著這個王爵,在南京城就藩,身份多敏感嗎?”
“我去見他們?你是怕祖師爺手里彈劾我的奏疏不夠多是吧!!”
朱允熥看似風光無限,但實則,自家苦,自家知,趙王,漢王,人家雖然也在南京就藩,但相比起朱允熥的身份敏感程度,就差的遠了。
朱允熥可是實打實的興宗嫡子,又封吳王,就藩南京,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御史言官定的死死的。
不然的話,朱允熥又何苦將無數的心血,放在武凝雨的身上,而不去做一番功績出來!
他不能啊,他的功績做好了,給誰看的?是要告訴方世玉,我比你做的好?還是要告訴天下百姓,吳王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王爺?
小時候的朱允熥確實沒想過這些,只以為長大以后,方世玉當了殿下,他就可以瀟灑自在了。
直到事情到頭,他確實算是瀟灑,整個大明朝有史以來最受寵的藩王,但相對的,朱允熥在南京城可謂是如履薄冰,比之朱允熙和朱允,更為小心翼翼。
王川道:“天雷王說,殿下若是能助草民辦好這件事情,就藩的地方,隨吳王自己畫!”
朱允熥頓了頓道:“祖師爺真的這么說的?”
“草民只是一介白身,豈敢假傳天雷王的意思。但殿下還說了,如果吳王不幫助,就在南京就藩一輩子!”
王川篤定道。
朱允熥錯愕的目光看了看王川道:“膽子倒是不小嘛,敢拿祖師爺壓我?”
“若是這點膽識都沒有,草民怎能得殿下器重,全權處理江東江西兩岸的糧價一事!”王川在方世玉面前看的恭謹,但出了皇宮,在朱允熥的面前,真的看不出他有幾分恭謹之似乎在他眼里,除了殿下和內閣首輔,任何人都算不得什么,包括那些淮西勛貴。
至于說為什么殿下和內閣首輔才有讓他恭謹的能力。
首先,大明兩京一十五布政司的所有內政,內閣首輔是擁有決策定議權的,只要殿下不不否定,內閣首輔的權力就是整個朝廷最大的。
他可以制定一系列的政策,是打壓,或扶持,盡在手中。
而殿下是擁有掀桌子的能力,不論是官場的桌子,還是商業的桌子,只要觸動了殿下的利益,讓殿下不能接受的那種。
譬如江南各地的糧價暴漲,嚴重威脅了朝廷在南方的穩定統治,殿下沒有好辦法解決,掀桌子就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