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握著拳頭,一臉無奈道,九江決堤,大洪水灌入贛江,整個贛江三邊沿岸,均有不同程度的淹沒洪澇。
朱紫怡道:“這個玩意,也管不了啊,誰也不能預知老天爺會突然下那么大的雨。這兩年朝廷存的糧食也不是很多。”
抿了抿唇,原本還一肚子火氣,瞬間消散大半。
方世玉起身道:“你懷著孕,還是進屋子坐著吧,外邊天寒,會患病的。”
朱紫怡道:“那也總不能,你一個人在外邊無聊著吧。賺錢我也不會,政事我也不懂。這一大家子的消耗,煩都煩死了。吳王說他提親成功了,定在明年四月份成婚,婚娶典禮的錢,朝廷是不能出了,又得內帑掏錢。”
朱紫怡嘟嘟囔囔的說著,手里拿著鑰匙道:“這東西,你還是拿回去自己算吧,反正我拿著也沒什么意思。”
內帑的鑰匙放在石桌上,朱紫怡一副百無聊懶的樣子,打了個哈欠道:“外邊太冷了,我先回去了,你晚上要在這里吃飯的話,記得早點吩咐尚膳局!免得到時候,人家把膳食送來了,沒送你的那份。”朱紫怡斜愣著眼看方世玉。
低著頭,方世玉也不說話,一旁的侍女扶著朱紫怡進了屋子,
看著石桌上內帑的鑰匙,方世玉苦笑一聲道:“要這破東西有個屁的用。”深吸一口冷氣,內帑有多少錢,方世玉心里清清楚楚的,而那些真金白銀,是不被允許通向市場的。
至少朝廷是禁止的。
寶鈔不崩盤,這金銀就只能成為戰略儲備,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看了眼身邊的衛宏才,方世玉道:“把鑰匙給皇后送回去,告訴他我今夜不在坤寧宮用膳!”
“諾~”衛宏才連忙上前,拿著鑰匙進屋子送給了朱紫怡,當他走出屋子時,方世玉早已不見身影!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養心殿,方世玉打量著孟特穆道:“你們女真只有四千多人嗎?”
“回稟殿下,興中衛漢人女真只有四千三百人,原本有四千八百余人,在朝鮮戰場上,有所損傷。”
孟特穆也沒想到,他都在京師待了那么長時間了,朝廷大動作不斷,都是應對江南暴雨。
原本已經對見到方世玉不在抱有什么期待了,哪能想到方世玉還是召見了他。
方世玉道:“孟特穆,你還能記得,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嗎?”
只見孟特穆躬身在地上,用力拱了拱腦袋,直言道:“通古斯。”
“你族將士,既是在朝鮮立了功勛,掩護側翼,朝廷賞罰分明,但你族內,人丁凋零,我卻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當年海西女真,建州女真叛亂,內遷的女真余孽,又給內地造成了不小的損傷,殘忍嗜殺,不服王化。”
“我常常在想,如此這般的族群,天存之是否就為了殺害大明的子民百姓。我遍覽古籍典藏,當年通古斯走過來的女直族!”
“其中有一部分,跨過極北之地的冰洋,一部分南下到了阿依努,一部分就是你們建州,海西,還有北山野人女真。”
“我給你個尋找族人的機會,你可愿意?”方世玉打量著孟特穆,阿依努,那是大明北方離東瀛最近的地方。
江南的事情已經有了些許成效,西南的戰事雖然不能短時間提上日程,但東瀛諸國,卻是應該拿下來了。
畢竟方世玉還要對東瀛做許多事情呢
孟特穆愣了愣道:“孟特穆愿永世服侍天雷王殿下,絕無二心,志比關公,還懇天雷王明鑒!!”
孟特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了。
好家伙,自己才過了幾天的安穩日子,就要讓自己滾蛋了?阿依努那個地方他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好不容易帶著四千族人,在興中衛謀了個一官半職,這次的朝鮮戰役,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封賞,但終歸還是越來越有盼頭了。